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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萧牧半天也没听到有用的话,遂问道。
女使擦泪的动作一顿:“说……婢子说完了……”
“嗯,那便出去吧。”
“?”女使一愣,而后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萧牧的衣袍,摇着头道:“侯爷,婢子如果未能完成差事……是会没命的!”
萧牧垂眸看着她,声音淡而冷:“怎么,裴刺史此番意在勉强本侯吗?”
“不……婢子不是这个意思……”女使到底还是慌了:“只是婢子倘若就这样出去的话,只怕没法儿交差……”
萧牧不假思索道:“这不难办——”
女使眼中涌现一丝希望。
萧牧:“十一。”
女使茫然。
为何突然计数?
下一瞬,房门“砰”地被推开,身形高大的近随大步走了进来。
萧牧指向那女使:“她恐如此出去,无法交差,帮她一帮——”
“是!”
近随“噌”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
剑刃寒光乍现,女使大骇,立时撒开萧牧衣袍,惊呼一声瘫坐在身,又立时摇着头赶忙起身:“……是婢子僭越了……婢子告退!”
言毕,那散落在地的披风也顾不得去捡,便面色雪白地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守在不远处的管家见她一幅好似被鬼追的狼狈模样,也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女使理也没理他,掩面哭着跑走了。
管家只觉得一头雾水,犹豫再三,还是朝客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萧牧很快更衣完毕走了出来。
“侯爷……”管家尚未搞清状况,只能赔笑试探着:“不知方才派去替侯爷更衣的下人,是不是哪里冲撞到了侯爷?”
萧牧脚下未停,面上无异:“未曾,只是本侯一向不喜陌生之人近身。”
“是小人疏忽了!”管家连忙赔罪。
萧牧的视线在前方某处停留了一瞬,道:“不必跟着本侯了。”
管家此时半字也不敢多言,闻言立即就停步,垂首道:“是,宴厅就在前面,侯爷留意脚下……”
萧牧继续往前走去,经过一座凉亭时,慢下脚步,清咳了一声。
坐在亭中之人闻声,便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第118章 要坏事了
待衡玉临到跟前时,萧牧仿佛才看到她:“怎在此处?”
“厅中太闷,便出来走走。”
萧牧继续往前不紧不慢地走着,闻言道:“那倒是十分凑巧。”
“倒也不是凑巧。”衡玉跟在他身侧,坦白道:“是特意走到此处来等着侯爷的——”
“怎么,怕本侯记不得回来的路么?”
“是怕侯爷轻易回来不得啊……”衡玉稍压低了声音,朝他的方向又靠近了些,好奇问:“侯爷,里面是什么安排?”
萧牧转头看向她:“吉画师认为会是什么安排?”
“按说无非只两种可能,而我方才瞧见了一位穿着过于清凉的姑娘一路跑过来,哭得好不伤心,倒像是被恶人欺辱了一般——”
萧牧纠正道:“是本侯被欺辱了才对。”
他说得一本正经,衡玉便也一本正经地问:“侯爷言下之意,是不喜欢此等娇艳之风的美人儿了?”
萧牧负手:“倒未曾留意她是刮得哪一路风——”
“那侯爷可真真是位世间罕见的正人君子啊。”衡玉真心实意地称赞了一句,又忽而恍然:“也是,侯爷原是有心上人的,这般守身如玉倒坐实了专情之名。”
萧牧闻言脚下一顿,仿佛某个隐秘到自己都未来得及正视的心思忽然被戳破。
旋即,又听身侧的女孩子好奇而认真地问:“侯爷念旧之传言我也有所耳闻,就是不知……那位姑娘,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萧牧:“……”
哦,原来是说这个。
是指他常常去祭祀之人——
无怪他对有关自己的流言这般清楚,提一句便知是哪一桩——毕竟谁叫他手下有位名唤印海的副将。
而谈及此,他不免也觉好奇:“怎就一定是位姑娘?”
衡玉大感惊奇地看着他:“自然也不是非得是位姑娘的……所以,是这流言过于局限了吗?”
“……”领会她想歪到了何处,萧牧面色一僵:“那是本侯的一位故友。”
他咬重了那个“友”字。
衡玉莫名松了口气,嘴角微弯起:“这样啊……”
这口气松下来,仿佛将她心间那处不知名的顾虑也随之带走了,至此变得干净空旷而又舒展,极适宜让那颗深埋已久的种子安心地生根抽芽。
“是一位与我自幼相伴长大的好友。”萧牧望向幽暗夜色,第一次与人倾吐道:“我们一同识字读书,一同习武练剑,一同闯祸受罚——”
衡玉闻声看向他。
他的眼神很平静,也很遥远。
而她幼时虽未曾亲眼见过那位“时小将军”,却也听闻过他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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