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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海听得轻“啧”了一声。
前日那句“学医只为混口饭吃”尚且言犹在耳,怎么今日一看形势大好,便挽救起形象来了呢?
严明闻言大喜,当即施礼:“晚辈必不负神医之志!”
但……也就是说个场面话。
毕竟济世救人他也没这工夫,拜师只是为了他家那位贯爱作死的侯爷。
严明当场叩头行了师徒礼。
严军师笑着说道:“待过两日忙罢年节琐事,再正式摆上拜师宴。”
还有拜师宴?
久未解口腹之欲,因此沉迷吃宴的白神医甚是欣慰,愈发觉得这徒弟收得格外合算。
“如此一来,这辈分可得好好捋一捋了啊。”印海在旁,拿老祖宗看小娃娃的眼神笑望着严明。
“你这当师叔的,可别欺负我这小徒弟!”白神医护徒心切,亲自将严明扶起,而后看向萧牧,感叹道:“这么一来,倒也真都成了一家人了……”
严明等人听得眉心一跳,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话说回来,侯爷打算何时与吉家丫头议亲呐?”白神医问。
萧牧:“?”
见他神态,白神医又补充改口道:“不对不对……侯爷打算何时将入赘之事提上日程?”
萧牧:“?!”
萧侯听得惊诧无比,下意识地看向几名心腹,却见震惊的只有他一个——严明神色复杂难言,严军师端着体面的笑意,至于印海,脸上则赫然写着“祝福”二字。
“怎么……”白神医隐约察觉到了不对。
印海忙轻咳一声,道:“师侄这话问得多余了,将军既是要入赘的那一个,诸事又岂能由他做主?自然是一切单凭吉姑娘与吉家人来安排了。”
萧牧眉心一抖。
“这倒也是……”白神医恍然,朝萧牧善意嘱咐道:“如此侯爷更要好好养着身子了,可别落下了什么病根儿,来日影响了亲事!”
对上那种“当心被退货”的眼神,萧牧整个人都不好了。
严明已听得头皮发麻,脚趾抠地,忙道:“师父,我突然想到有些医理需请教您,不如咱们借一步出去说话如何?”
“好好,走……”白神医极好说话,毕竟新收的徒弟得先宠一宠,日后才好使唤嘛。
看着那行礼离去的师徒背影消失,萧牧又沉默了片刻,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
“侯爷莫要担心,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严军师解释道:“前日情形危急,那白神医又要死守不再医治外人的规矩,别无它法之下,吉画师唯有将侯爷谎称为未婚夫婿,用以说动神医出手救治——”
听得“未婚夫婿”四字,萧牧心口处无端快跳了两下:“那……入赘又是什么说法?也是她提出来的?”
严军师微笑道:“入赘么……则是夫人临场发挥之杰作了。”
萧牧缄默下来。
不愧是母亲。
印海忙接过话:“要我说,这虽是权宜之计,咱们却未尝不能借坡下驴啊……”
驴?
萧牧看向下属:“谁是驴?”
第136章 心病不药而愈
印海立即改口:“咳咳,属下的意思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什么顺水推舟?胡说什么呢。”严军师不赞同地看向印海,道:“将军怎能入赘呢?”
这一刻,萧牧只觉终于听到了一句还算正常的发言。
然而——
“愿意招赘婿的人家,多是没有男儿支撑门户,不得已而为之,可吉家有郎君在,又官居太子舍人,吉家怎会同意让将军入赘?”严军师认真客观地分析道。
萧牧:“……”
所以,军师所谓的“怎能入赘”,竟是出于吉家不肯要他的思虑?
没人问问他的意愿吗?
许是心有灵犀,严军师下一句便将此事的重心放到了自家将军身上。
“不过——”严军师笑容和蔼,笑着看向萧牧:“法子总归是人想出来的,若将军入赘之心已定的话,属下们自当与将军共商良策。”
不知自己怎么就入赘之心已定了的萧侯,静静看了眼前两名“属下愿为将军入赘大业肝脑涂地”的下属片刻,只觉平生都未曾如此无语过。
萧侯艰难地收拾了一番过于混乱的心情,在印海再次开口前说道:“姑娘家名声紧要,此事休要再与人提起——”
而后,不再给印海说话的机会,直接便赶了人:“都回去。”
印海含笑拱手:“是,属下告退。”
严军师脸上也挂着笑意行礼,二人一同退了出去。
“军师可听出什么来了么?”下了石阶,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印海转着佛珠问。
严军师爽朗地笑了两声,与印海互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他们方才固然是在插科打诨,可将军从始至终都未曾明言反驳,更丝毫不见排斥之意,便是到了最后,也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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