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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时的惊心动魄,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少年们听得怔住,一时竟无人接话。
“此举大大震慑了那些叛军,又因见叛将已死,当即人心大乱——”赵山长道:“然而如此之下仍未见血光,只因萧将军发话降者不杀,那些眼看没了退路的叛军便纷纷丢下了手中刀剑,由此免去了一场厮杀,也保了书院众人毫发无损。”
“山长……您当真不是在说书吗?”有少年回过神来,质疑道:“世上当真会有如此神准的箭法?”
“山长的话岂会有假?且我之前也隐隐听闻过萧将军曾在书院中围截过叛军……只是未曾想到会是此等经过!”
“萧将军岂是凡人?那可是神明转世的神人!”焦岐道:“方才你们没看到吗?真真就是神人之姿!”
“焦岐,你何时也信神明转世之说了?”
焦岐“嘿”地笑了一声:“从前不信,如今信了!”
“你们还不知道他么,这厮就是个看脸的货……只要人家生得好,他这脑子便能跟着五官跑!”
“这话倒没错,不单是萧将军,方才待那位姑娘不也是如此吗?”
“说得好像你们没上前一样!”
“我们……那是见那位姑娘博识多学,想与之探讨请教学问的,与你可不一样!是吧,逢章?”
少年人笑闹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言辞轻浮,成何体统?”
赵山长斥责了一句,视线却不由看向方才萧牧离去的方向。
他也是不信神明之说的——
但有些人的存在,当真与神明无异。
“这世间芸芸众生,大多数人生来是为入世,而有些人生来是为救世啊……”赵山长自语般喟叹道。
“父亲,您既受过萧将军的救命恩情,那……咱们是否要登门道谢呢?”清俊儒雅的少年轻咳一声,试探地问。
“是啊是啊,到时我随山长一同去!”焦岐忙道。
“几百年前的旧事了?且萧将军救人无数,若人人皆登门攀这恩情,岂还得了?”赵山长横了一眼儿子:“读书人清正坦荡,少打些歪主意!”
少年心思被戳破,面红耳赤地挠头。
“行了,都自逛去罢。”赵山长为人并不刻板,负着手寻好友去了,未再揪着少年人们不放。
师长一走,少年人之间的气氛又活了起来。
“方才那位姑娘喊萧将军世叔……不知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听口音是地道的京话。”
“倒不知究竟是何出身来历呢……”
此时几名中年男人经过,边说着话:“……方才那一路猜灯谜赢花灯的,是那吉小娘子吧?”
“可不就是她么!化成灰我也认得!”
焦岐忙上前问:“诸位说的……可是方才那位猜灯谜的青衣姑娘吗?”
几名男子点头。
“诸位认得那位姑娘?”焦岐道:“方才听诸位称她为……纪姑娘?”
“什么纪姑娘,是姓吉!”男人纠正间,很有些咬牙切齿。
焦岐不解他何故这般态度。
“姓吉?”赵逢章一怔之后,不由问:“莫不是晴寒先生的孙女,去年随钦差官媒入了营洲的那位吉画师?”
“没错,就是她!”
少年间顿时沸腾起来。
只要是读书人,便没人会不知道晴寒先生!
“难怪如此博学……原是晴寒先生后人!”
赵逢章怔怔道:“我等今日也是有幸了,竟与吉家姑娘探讨了诗词之道……”
“有幸?”那几个男人里有些叫苦道:“谁碰着她,那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赵逢章不解问:“这位大哥何出此言?”
“我输给了她八十两!”
“我前后可是输了整整二百两呢!我婆娘罚我在堂屋儿跪了一整夜!”
“我那日连玉佩都当了!”
几名男人一脸痛心地道。
少年们:“?”
“怎么,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她的事迹?就去年,她在咱们营洲城内,得是赢了座金山回去!好在是收手了,若不然咱们整个营洲只怕都要被她掏空了!”
“啊……原来是那位传闻中大杀四方的姑娘啊!”焦岐反应过来,万分惊喜地道。
几名男人:“?”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晴寒先生的孙女……竟如此热衷赌钱的么?”有少年表情复杂地道。
“这可不单单是赌钱?投壶射覆,哪个不高雅了?”焦岐眉飞色舞地道:“能在营洲城中战无不胜,吉姑娘当真不同凡响!”
焦岐说着,又去问那几名男人,衡玉常去之处。
“近来倒没听说她再去赌过了……但她与那千金顾的掌柜关系颇密,三天两头跑去喝茶!”
焦岐再三道谢,一脸神往——他银子多没地儿输,最适合与吉姑娘相处了!
对于这些谈论,衡玉自是一概不知,她刚被裴无双拉着来到那“夺仙灯”的擂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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