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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给我兜底啊。”衡玉很诚实地道:“有你帮我兜底,我才安心。”
萧牧有些想笑:“那我倒还有些用处。”
“用处大了。”衡玉笑道:“萧侯爷,说说你这两日来所见所得吧?”
二人就此话题谈了小半时辰。
中间,是顾听南进来换了壶热茶。
该谈的都谈完了,衡玉道:“时辰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出去刚刚好,侯爷应当可以回去了。”
见她说话时似在估算着什么,萧牧眉心微跳——什么叫‘时辰差不多了’?‘这个时辰出去刚刚好’?
萧牧制止自己再想下去,点头后起身。
衡玉跟着起来,送两步还是要送的。
二人本是相对而坐,中间隔着的是一只小几,小几周围铺了张竹编席子,衡玉刚离了那张竹箦,前脚踩在了木地板上,便觉脚下一滑,身子就要往前扑去。
萧牧反应极快,下意识地忙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双手扶住了她的肩。
衡玉这一扑,扑得极猛,他虽纹丝未动,她却仍无可避免地撞到了他身前,一时间只觉眼冒金星,鼻子疼得要冒出眼泪来。
“路怎都走不稳?”萧牧微垂眸看着她,取笑道。
“地上有水……”衡玉声音瓮闷不清,捂着鼻子抬起脸:“我的鼻子……”
萧牧见状连忙微弯身去查看,道:“坏了,流鼻血了。”
疼得鼻子发麻无其它知觉的衡玉“啊”了一声,一手捂着,另一只手就要去找帕子,下一刻却听他笑了一声:“骗你的。”
“……”衡玉匪夷所思地抬眼看他:“萧景时,你今年怕不是三岁吧?”
萧牧好整以暇地负手:“我若是三岁,你便还未出生。”
衡玉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吸了吸恢复了些许知觉的鼻子,道:“……你这身子该不是铁做的吧,硬得跟石头似得,险些将我的鼻梁骨都要撞断了……还真是尊金身菩萨不成。”
说着,眼神扫过他被自己方才撞皱的衣襟,见有一抹宝蓝从中露了出来,不禁问道:“这是何物?”
萧牧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看向身前,随手将东西扯了出来:“荷包。”
“你还贴身藏着荷包”衡玉稀奇地瞧着他:“这么宝贝,该不会是那日进城时,哪个小娘子丢给你的吧?”
萧牧看向她:“……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接她们的东西了?”
他那日统共不过是接了一把山茶花而已,如今就插在他书房中,倒也还未凋谢。
“这是出门时严明塞给我的,说是春夏交替之时有蚊虫出没,带在身上可防虫。”他解释一句:“出门时着急,便顺手塞在衣袍里了。”
言毕,又似她不信,表清白一般递过去:“你若想要,那便给你好了。”
衡玉也不客气,顺手接了过来,嘴角有一丝笑意:“那我便替严军医试一试有用没用。”
“那回头还要让严明多谢你替他试药之恩了?”萧牧眼中也含着笑意,最后看了看她的鼻子,确定没事,才道:“那我便先回去了。”
衡玉点头,将他送到门后。
萧牧打开门,走了出去。
“郎君。”一直等在外面的王敬勇如获大赦,连忙迎上前去——总算能离那个古怪的女人远些了!
“景四郎君慢走。”顾听南笑着福了福身。
萧牧向她颔首,带着王敬勇出了燕春楼之际,理了理微乱的衣襟。
王敬勇看得眼皮一阵狂跳——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
将军不过是做戏做全套,不想让暗处的人起疑而已!
定是如此了。
王副将强自稳定着心神。
二楼处那扇支开的窗棂处,华灯映照下,衡玉拿握着那只荷包的手托腮,目送着那道挺拔颀长的身影上了马车。
萧牧坐进车内,再次垂眸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嘴角微微扬起。
三日后,衡玉持帖登门,赴了姜雪昔的生辰宴。
“姑娘和各府的小娘子们都在园子里赏花呢,吉小娘子请随婢子来。”姜府的女使恭谨又和气。
衡玉道了声“有劳”,便带着翠槐随那女使去了园子里。
姜家设宴于晚间,衡玉提早一个时辰登门,已不算早,有的小姑娘甚至一大早便过来了。
姜雪昔身为京中一等一的贵女,却甚少与人往来,此番得了请帖的姑娘们多是既惊又喜,加之多半又得了家中授意,生辰礼备得贵重,来得也一个比一个早。
深春时节,百花斗艳,原本在花丛间说说笑笑的女孩子们,见着衡玉出现,立时便安静了下来。
“怎会是她……”
“她怎么也来了?”
有人小声议论着。
于那一众或好奇或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衡玉回以大方笑意:“诸位娘子真是人比花娇,往此处一站,倒显得这满园子的花儿都黯然失色了。”
她上来就这么一句夸,且顶着一张如此容易迷惑人的脸,那些女孩子们一时怔住,有人微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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