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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眨了下眼睛,含笑道:“今日时辰实在晚了,慢慢谈只怕是没工夫了。且于教养之道上,衡玉实则也无甚心得,平日里拿来教授嘉仪郡主的,也多是些寻常经史子集,并以书画之道罢了。若王妃对此也有兴趣的话,明日可随时前去东宫一听,以便亲自判断衡玉所授之道是否值得借鉴。”
河东王妃显然没想到她会拒绝,且言辞间又足够得体,一时不由语结:“这,吉娘子……”
趁她措辞之际,衡玉已然福了身:“明日随时恭候王妃,今日便先告辞了。”
她身侧的女使也跟着行了一礼,二人转身而去。
“……”河东王妃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眉眼间显出不安与焦急来,却又无计可施。
她攥了攥手中的锦帕,而后连忙快步朝侧殿的方向走去。
衡玉微回头,看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愈发肯定了其中多半有蹊跷。
对方邀她去偏殿之举,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
遇到此等事,她倒也不惧冒险一试,但前提是此事有值得冒险的意义在,若不然的话,明知有古怪,还要平白将自己置身未知险境之中,那不是脑子有坑吗?
此等在正经话本子里活不过三页的迷惑之举,还是能免则免吧。
衡玉本以为避开了一桩麻烦,然而这个麻烦却并未就此结束——
第194章 你好像很离不开我
衡玉随着东宫女使一路走着,路上二人闲谈间,女使说起嘉仪郡主的幼时趣事。
衡玉听得笑了又笑,经过一座园子时,忽有一道说话声响起:“吉娘子今晚的心情似乎颇好。”
随着这句说话声,前方一道假山后,有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衡玉面容一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向对方。
园中每隔不远便设有石灯,视线不算太过昏暗,且单凭那轻浮的声音也已经足够衡玉辨认出了来人身份——
“见过河东王。”衡玉微垂眸福身,周身竖起了防备。
她身侧的女使亦是。
河东王信步走了过来,浑身酒气熏人:“吉娘子还记得小王啊。”
他说着,便笑着朝衡玉伸出了手去:“吉娘子低着头作何,快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
衡玉皱眉避开了那只手:“王爷自重慎言。”
河东王不怒反笑,似极愉悦:“在心仪之人面前,要自重拿来作甚?本王方才邀吉娘子去偏殿,据闻吉娘子婉拒了,是以本王便赶忙抄了小道,特意来此处等着吉娘子……本王如此煞费苦心,难道竟还不能博佳人一笑吗?”
衡玉听得欲作呕:“看来王爷是喝醉了。”
“本王可没醉。”河东王朝衡玉走近,再次笑着伸出了手去。
东宫女使见状上前拦在衡玉身前,正色提醒道:“此乃宫中,河东王还需约束已行——”
河东王面色微沉,“呸”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本王做事?”
衡玉拉住女使的手腕,低声说了个“走”字。
经验告诉她,不宜同此等人正面纠缠冲突,能脱身还是尽早脱身为上。
然而就在她同女使转身欲离开此地之际,一旁忽然有两名护卫闪身而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女使面色一变。
宫规所定,亲王入宫,可携二人。
那两名护卫朝她们逼近,河东王从另一侧走到衡玉身前,攥起了她一只手腕:“吉娘子可不要不识抬举,本王的耐心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足——”
女使见状立时沉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河东王面色沉极,示意护卫上前将女使制住。
女使面沉如水:“吉娘子乃是太子殿下为嘉仪郡主请入宫中的老师,我为东宫一等女使,河东王如此行径,敢问视宫规为何物!”
“那又如何?”河东王笑了一声,攥着衡玉手腕的力气愈重了些:“难不成太子殿下还会为了一个区区小娘子,怪罪我这个堂弟不成?况且,之后谁又能证明,不是她使计勾引的本王?”
说到此处,他的笑声更大了些:“你这贱婢竟还敢喊人,真是笑话,本王便许你喊,喊得越大声越好!且看招了人过来,到时名声尽毁的是何人?”
说着,一张脸朝衡玉凑近了些,勾唇道:“吉娘子,你说呢?”
衡玉沉静地看着他:“王爷意欲如何?”
“此处景致颇佳,本王当然是想与吉娘子花前月下,共度良宵啊。”河东王放缓了声音,眯着眸子道:“吉娘子若是识趣,本王倒不介意你以往名声有损,愿纳你为妾入王府享荣华富贵,倘若哄得本王高兴了,你那唯一的兄长自也少不了好处,若是不识趣么……”
他在衡玉耳边呼出一团热腻酒气,低声说道:“那便休怪本王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不知王爷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哦,什么话?吉娘子说来给本王听听——”
“恶人——”衡玉猛地抬脚重重踢向他胯下:“死于话多。”
河东王疼得惨叫一声,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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