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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敬勇看他一眼:“数你悟到的道理最多。”

而后步下石阶离去。

月凉如水。

酒意燥人,王敬勇未有回房,检看罢各处巡逻布置,确定无纰漏后,怀着说不清的心事出了定北侯府。

他沿着定北侯府的后街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千秋节将至,为表与民同乐,京中解除了宵禁,此时四处华灯高悬,临街小贩叫卖着,赏夜者颇多。

王敬勇走在热闹的街市上,神思却恍惚而混杂。

他脑海中时而闪过严明落寂如被抽离了魂魄般的模样,时而响起印海那一声声引人深思的佛理。

而很快,这些声音与画面,皆被一道身影所掩盖。

那道身影既出现在了他脑海中,又如幻觉般闯入他的视线。

灯火阑珊的街尾处,那道枫红色的窈窕身影在小摊前不知在挑选着什么东西。

王敬勇用力眨了下眼睛。

下一刻,他便断定并非是自己眼花。

因为她身边,此时还站着一名着黛蓝衣袍的年轻男子。

他纵是再如何眼花,却也不至于再另外眼花出这般碍眼的一个人来?

二人并肩而立,不知在说些什么,皆是面带笑意。

动作先于意识,王敬勇走了过去。

顾听南抬眼间瞧见了他,不禁一愣:“王副将?”

隔着七八步远,王敬勇看着她,未再上前。

“听南,不知这位是?”她身边的年轻男子见状问道。

顾听南笑着答道:“此乃我一位好友,姓王,也是军中之人。”

好友?

看着那站在一起的二人,王敬勇微一皱眉。

换作往常,这“好友”二字必会叫他觉得过分亲近,但此一刻,却叫他生出了截然相反之感。

“那……我先去前面等你。”见那位“好友”不甚好接近的模样,年轻男子负手离开了此处。

顾听南走到王敬勇面前,刚想要说话,嗅得他一身酒气,不由一怔。

旋即,她看一眼人来人往的四下,趁着无人注意这边,便拉着他去了一旁的暗巷中说话:“你喝了多少酒,怕是醉了吧?”

他不是一贯自诩头脑清醒,从不会做有可能影响自己建功立业之事的吗?

怎今日醉成这般模样便出了门?

顾听南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只听他的声音相较往日,多了丝人气儿一般,问她:“方才那人是谁?”

“你说喻大哥啊。”顾听南看了眼巷外的方向,随口解释道:“那是阿衡家中嫂嫂阿瑶的娘家阿兄,阿瑶的父亲本就是北境武将出身,喻大哥便也年少随父从军,近年来父子二人一直驻守甘州,数日前才刚奉召回京——”

“阿瑶已数年未见父兄,此番趁着娃娃满了月,便搬回了喻家小住,我也久未见喻家伯父,便随着一同来了。”

她说着,指向街后那错落的宅邸所在:“喻家就在街后,倒是同定北侯府颇近。”

王敬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回过头之际,鬼使神差地问:“照此说来,你与他是青梅竹马了?”

顾听南看着他:“算是吧。”

他又问:“两小无猜?”

顾听南笑着问:“有何不妥吗?”

当然不妥——王副将心底有道声音呼之欲出。

到了嘴边,则变作了:“那他……可有婚配没有?”

顾听南笑微微地摇头:“倒还不曾。”

王副将皱眉,拿“这简直离谱”的语气道:“他这般年岁竟还未婚配?”

“王副将同样也是这般年岁,不也未曾婚配吗?”她说话间,又朝他走近一步,随着这个动作,本就狭窄的巷中仿佛只容得下二人了。

他便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王副将一贯拒人于千里之外,突然如此关心我与他人之事,便不怕我生了误会吗?”她微抬着脸,眸中倒映着月色,泛起一层潋滟光辉。

他一垂眼,二人间的距离便好似近在咫尺。

这般距离,发生些什么,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而有些答案,是与不是,此一刻,也不再需要多么敏锐清醒的脑袋才能去分辨。

酒意与本能使然,王敬勇俯身下去,吻住了那张殷红的唇。

没有犹豫,顾听南的手攀上了他的肩。

这个动作,如星火燎原,将夜色都烧灼得炽热起来。

次日,便是太子妃的诞辰宴。

不同于入宫赴宴的其他人,衡玉今日照常为嘉仪郡主授课。午后,刚自东宫书堂中出来,便被女使月见请去了太子妃处。

第222章 若就此被她夺去贞洁

见到了太子妃,衡玉含笑施礼:“愿太子妃眉寿永福,福庆康宁。”

太子妃笑着点头,抬手示意她起身,语气愉悦:“叫衡娘子过来,是为试衣,此前交待了尚衣局为你置下了几身裙衫,今日方才送来,正巧今晚用得上。”

衡玉轻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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