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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参军闻言大骇,他快步的走进了屋子,见段怡跟了进来,方才压低了声音又道,“小姑奶奶,外头门都没有关,你怎么就在院子里说起这样的大事来了。”
“你这是兵行险招,祈先生能同意么?万一……我是说万一……”
段怡摇了摇头,“没有万一。他们带了多少人马来,你这双眼睛,盯得清楚。想要偷偷运人进锦城,那也不是一日之功。”
“若是可以不流血,谁想拿命去搏?虽然如今面上还没有撕破,但是你我心知肚明,从我舅父死的那一日起,咱们剑南道就不可能被任何人拉拢。”
“既然这场硬仗迟早要打,不如先杀一些算一些。不要脸的人才能取胜,要脸的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生生的吃下这个闷亏。”
“再说了,若是他们心思正,不去截杀,那咱们也无敌可杀不是么?”
贾参军咬了咬牙,“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正直到舍不得诱敌的人么?我明明就是那种卑鄙无耻到使公恨不得一脚将我踢飞出剑南军的人。”
“若是段三你想用美人计,我都毫不犹豫光着膀子就上了。我倒是想主动出击,可我没有虎符,谁会听我号令?”
第四十五章 诱敌出击
贾参军说道这里,轻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顾从戎的嫡系。
这事儿说来话长,就在两年之前,他还是青城山上的一个土匪头子,真正干的是占山为王的勾当。倒不是他这个人穷凶极恶,实在是老子就是土匪,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做土匪做什么?
他绑了落魄小王爷苏筠,原本以为发了大财。
却不想大财没有来,财狼倒是来了一匹。
眼前的这位段三娘子,凭借着呕死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一杆无敌长枪,软硬兼施的将他招了安,做了个大头兵。
他倒是努力,很快就融入了剑南军中。不过到底人微言轻,那等号令三军的事情,不是他能做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做到了八品下阶的小参军。
段怡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吃呢?还虎符,别说你了,就是我也没有摸过那东西。我外祖父恨不得在他肚子上掏个洞,将那虎符藏进去,整上一出十月怀胎。”
“再说了,就你能使美人计么?瞎子瞅见了,那都得吓得重见光明。”
老贾一个中年汉子,一身匪气,同美人两个字,那是哪哪儿都不沾边的。
“若是拿了虎符,领着剑南军去杀人,那咱们就不是干一票大的,那叫反了!”
反不反的她无所谓。
可是顾从戎为人正直,她没有办法替这个尽忠了一辈子的人竖起造反的大旗。
贾参军讪讪地笑了笑。
随即又惊恐的看向了段怡,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吃得一嘴油光的毛孩子苏筠,然后看向了屋外头叫嚷得像是返祖的猴子一般的兄弟们……
“你该不是就想要我们这些人去吧?小姑奶奶,知道你会上坟,可我不想让你给我上坟啊!”
不等段怡接话,一旁的苏筠便将手中的荷叶包一搁,骂道,“若不是段三,你的脑壳早在菜市口被人当球踢了。”
“现在天大的功勋摆在你面前,就差喂到你嘴里了,你竟然还犹豫!怎么着,刚吃了段三的肉,你就翻脸不认账了!看看你眼前说这话的人是谁,是段怡啊!”
苏筠说得痛心疾首,段怡听得面红耳赤。
不是,你嘴里吹得跟天神一样的人,是在说我么?
孩子你对我是有什么盲目的,我自己个都没有的自信!
贾参军咬了咬牙,他一拍大腿,凑了过去,“怎么干?”
段怡凑了过去,“布袋口,双向埋伏。我飞鸽传书与祖父,你放风声出去。办完咱们就出城。”
段怡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舆图。
一张薄如蝉翼得绢帛之上,细细的画着锦城附近的山水河流,而段怡口中的布袋口,便是顾从戎接了顾明睿回锦城的必经之地。
那地方是个山谷,有个狭窄的入口。
段怡伸出手来,指了指布袋口前方的位置,“祖父先前飞鸽传书,大概在这个位置,他若是想要明日天不亮便到锦城,定是要连夜赶路。”
“那么行至布袋口已经过了子时,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整一条路,最佳的设伏之地,便在这里。因为入口狭窄,车马在这里被迫成为一个一字型,摆不开阵仗。”
“过了布袋口之后,便进了锦城官道,沿途开始有了房屋村庄,地势开阔,不好出手了。”
贾参军点了点头,“干了!”
深秋的夜晚,来得比从前愈发的早。
锦城的百姓们早早的便点了灯,整个城中都飘散的饭食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这些年大周灾害不断,叛乱此起彼伏,锦城却从未遭受过战火的洗礼,说是一方乐土,亦是不为过。
就在教坊丝乐声响起的时候,一队人马趁着夜色,悄悄的出了锦官城,飞驰而去。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前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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