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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崔子更待周军出城了,方才离开锦城,亦是不想让他们那么快知晓,锦城少了她同崔子更。
长孙凌挠了挠头,脸红红的撩开了身后的马车帘子,“淑娘,你快些下来,段怡来了。”
段怡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她忙上前一步,伸出了手,紧接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气,直扑而来。段淑像是一只花蝴蝶似的,直接扑在了她的怀中。
段怡美色在怀,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她赶忙晃了晃脑袋。
好家伙!她若是做了山大王,该不会比纣王还荒唐吧!
怎么办,我信不过我自己!
“事情成了。祖父把我留下,同意我嫁给长孙凌了。我叫人偷偷回了一趟段家打探消息,方才知晓你要去江南了。此去一别,路途漫漫,怕是来日便无再见之日。”
“你我虽然没有做多久的姐妹,可是……”段淑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可是,遇见你让我知晓了,天下女子,并非只有大姐姐一种活法”,她说着,从袖子上撸下来一只白玉手镯,套在了段怡的手腕上,“这手镯乃是一对,你我姐妹二人,一人一只。”
她说着,转头从长孙凌手中接过了一个包袱,塞给了段怡,“我给你做了一些吃食,带在路上吃。”
段淑说着,重重地抱了抱段怡,然后搭着长孙凌的手,跳上了马车,“你快走罢,小崔将军在前头等你。”
她说着,突然又压低了声音,探出身子来,凑到了段怡耳边,“今时不同往日,小崔将军也是不错的归属。”
她说着,快速的离开了,坐回了马车里头去。
那股子香气同暖意,瞬间远离了去,段怡鼻头一酸,解下了腰间的匕首,递给了段淑,“留着防身。”
她说着,看向了长孙凌,“好好待我二姐姐,不然他日我踏平荆州。”
长孙凌苦笑着点了点头,“姑奶奶,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家老头子,都被你打怕了。”
段怡抿了抿嘴,不再多言,翻身上了马背,朝着崔子更所在的东面,拍马而去。
与此同时,长孙凌架起了马车,走上了另外一条岔路口。
待两条路越行越远,再也瞧不见段淑的马车了,段怡方才停了马来。
她看了那空荡荡的路一眼,低头看了看身前的包袱,“我二姐姐聪慧,长孙凌忠厚老实,她定是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过得极好的。”
她说着,伸手在包袱里掏了掏,“没见过我二姐姐做什么吃食,这包袱重得要把我脖子挂掉,怕不是她做的干粮,跟你的铁馍馍一样,能把人的牙齿给崩掉。”
段怡掏着掏着,神情古怪起来,她将手拿出来,摊开手心一看,只见手心中,放着一个硕大的金锭子,“我现在去追上去,向我二姐姐求亲还来得及吗?”
第一六零章 黔中变天
崔子更仰天不语。
段怡瞧着,狐疑地抬头看了看天色,“万里碧空无云,你在等着什么?等鸟飞过,鸟粪滴落?”
段怡说着,自己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她这回押韵脚押得甚好!
“等天上掉金子,看你会不会向天求亲”,崔子更火速地低下了头。剑南多山林,飞鸟更是数不甚数,被段怡这么一说,他总觉得今儿这鸟怕不是都吃坏了肚子,个个都生得不对劲起来。
段怡将那锭金子塞了回去,小心翼翼重新捆了一遍,牢牢的固定在了自己身上。
听到崔子更这话,她举起一根手指,大笑道,“你叫他先扔一个试试,看看今年打雷的声音会不会不再是轰隆隆,而是白痴白痴……”
她说着,拍马向前,飞奔而去。
崔子更回过神来,好笑地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黔中道统领十五州,同剑南毗邻,此处地形复杂不说,同剑南一般,山中亦是多少数民族,朝中历来在这些地方用羁縻制度,以夷治夷,那些山民自领州县,自成一军,名义上是受州府管辖的。
在那黔中官道一处歇脚的茶铺里,一个拿着折扇的老书生,初冬摇着折扇,顶着脖子上的鸡皮疙瘩,侃侃而谈,“虽然都是节度使,诸侯王。但人与人之间,犹如天差地别。”
“那剑南道是边疆,驻军数量,本就比旁的道要多上三分,再加上顾使公就是本地人,战功赫赫,自是一呼百应。”
“做英雄的”,老书生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那得能屈能伸。顾使公娶山民为妻,方有顾明睿请来山民做援军。可是黔中不同……”
“黔中黄使公的发妻,乃是天子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曹桑的亲姐姐;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六年前,天下封曹桑为内枢密使,同年黄使公便做了这黔中节度使……”
“可使不得,可使不得!”那茶棚的东家听着,提着一个水壶,额头上冒着汗珠子冲了出来,“莫要讲了,莫要讲了!讲不得讲不得……”
那东家说着,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从外地来的,怕是不晓得。这黔中出了大事,乱了套了,哪里还有什么黄使公,如今都是王使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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