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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同秦忠志对视,微微皱眉道,“诸侯小国的丞相,便是掌控朝堂又能如何?朕知道们这般的文臣,总想着名留青史。有了自己的封地,不仅可以得偿所愿,就连们秦家也会跟着飞黄腾达。”
此时水壶中的水滚了,秦忠志便将水壶从红泥小炉上拿下来,搁在一侧等它放凉一些。
秦忠志颇为诚恳地道,“外臣很感激陛下为某设想得如此周全。只是某同仙姬,份数君臣。君臣有别,臣可以谏言,君也应该听取。可从古至今,只有那一心谋反的权臣,才会擅自替主君做主。而某,连一丝忤逆仙姬的心思都没有。”
秦忠志行云流水般,用竹筒做的茶勺,往小茶壶里放了些茶叶,若不是他那张狐狸脸,这番举止应该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秦忠志微微叹了口气,“男女之事,譬如阴阳之法,最是玄妙。您有意于仙姬,这本并无不妥。可一旦在您的情意上掺杂了其他诸如国事、抱负和利益的杂质,那您便也不能指望仙姬能单纯地回应您的爱慕之情。”
第三百零七章 、三日
秦忠志拎过水壶,缓缓将水注入茶壶,听着水流落入茶壶中传来令人舒心的“汩汩”之声,他心中也有些同情拓跋焘。
估计这位魏皇是真的无计可施了,才会想出让自己劝邀雨嫁人这种馊主意。
而且秦忠志猜测,崔浩肯定也是不愿意檀邀雨做皇后的。否则以崔浩的才智,若是肯为拓跋焘出谋划策,拓跋焘肯定落不到如今“牛不喝水强按头”的局面。
“陛下只是将外臣和祝融软禁于此,便说明陛下并不想同仙姬闹翻。若是陛下打算以我二人的性命来胁迫仙姬,那我们也只能一死以全忠名。”
“只是……”秦忠志再次同拓跋焘对视,“您真的做好与仙姬对立的准备了吗?统万城,您也不打算攻克了吗?”
“朕是不会同邀雨为敌的。等她做了皇后,便会知道朕待她的一片真心……到那时……”拓跋焘说着说着,仿佛自己也没了底气。
秦忠志假装没听出拓跋焘的心虚,将茶水注入拓跋焘的茶碗,“茶好了,请陛下品尝。”
拓跋焘望着碗中微微荡漾的茶水,轻声道,“统万城中已经燃起了信烟。看位置,似乎是在西城的王宫之中。朕会迎娶檀邀雨为后,也会攻下统万城。此两者并不矛盾。”
拓跋焘并没有喝茶水,径直站起身,“朕会按照你同邀雨筹划的行事。秦相就安心在此处休息吧。等到城破之日,咱们再来谈其他。”
秦忠志见拓跋焘大步流星地出了帐篷,有些可惜地看着对面没被动过的茶汤,“暴殄天物。祝融啊,要不你来品品某的茶艺?”
祝融立刻吐出舌头,露出恶心的表情。
秦忠志无奈,只好将茶汤倒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真是当局者迷?”
两日之后,魏军中忽然出现了几个感染瘟疫的士兵。这瘟疫传播得很快,且极其霸道,没几日就有近百人因此丧命。
拓跋焘下令将受到瘟疫传染的军营隔离开来,又将一堆因瘟疫而死的尸体堆到统万城的城下,扬言若是夏皇再不开城门受降,就用投石车将这些尸体都投入城中,来个玉石俱焚。
城墙下的尸山每天都在增高,那尸体死状可怖,身上黄黄绿绿的似乎还有浓水流出,看得人头皮发麻。东城城墙上的守军一时间人人自危。
赫连昌得知魏军中闹瘟疫时,还有些回不过神。等他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立刻大喜过望,“快!快备轿,朕要去东城,再去祭坛探望仙姬!”
瘟疫的消息,很快就在统万城中不胫而走。
即便是官署出面澄清,也没人相信他们的话。就连云道生也没想到消息会传播得这么快。
范孔最开始只是将事情偷偷告知给了同样在城东避难的人,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统万城中的百姓似乎在一夕之间,就全都知道,魏军要将瘟疫传入城内的消息。
原本的计划,似乎都在按部就班地实施。只是云道生却越来越担心。
范孔已经往宫里送了七次草药了。明明已经能通过草药车来传递消息了,怎么师姐依旧音信全无?
按理说,若是师姐在草垛里藏了什么被禁军发现了,那范家应该早就被禁军给围了。
范孔说最近禁军对药草车的查验越来越松懈,有时连扎都懒得扎一下。说明师姐并没有引起夏人的怀疑。
最有可能是她被严密地监视着,无法取出宝藏。如今云道生也只能自我安慰,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了。
而此时的檀邀雨,正绝望地用脑袋敲着挡在她和宝藏中间的青石板墙。
发现挖坑没有用后,檀邀雨再次将注意力转回到祭坛之内。她甚至将地上的新月浮雕都一寸一寸地按了一遍,期望能找到机关所在,结果除了一手土,檀邀雨什么都没找到。
檀邀雨还按照天圆地方的惯例,将祭坛的每一边都用步子量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哪一边短了。说明这祭坛虽小,却是完整的。
“说不通啊,明明密室就在这墙的后面……难不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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