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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檀邀雨叫过他无数次师兄,有喜悦的,有敷衍的,有讽刺的,可唯独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伤。
檀邀雨离开后大约两个时辰,嬴风才从僵直的定身中恢复过来。他本可以用自己的内力冲开穴道,可他却没有。
不知是不愿意面对檀邀雨算计了他的事实,还是想不清自己今后该如何做。穴道自行解开后,嬴风也依旧躺在用木头临时做的担架上一动不动。
七皇子刘义季在襄阳城门口等着他们。看到嬴风这个样子时,刘义季却出乎嬴风意料地没有嘲笑他。
刘义季挥退了旁人,见嬴风依旧在担架上躺尸,也毫不嫌弃地一屁股坐在担架旁边的地上。
“你喜欢她?”
刘义季突如其来的发问惊得嬴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阵地猛咳。
“看来是真的。”刘义季单手拄腮,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咳得面上微红的嬴风,“可惜郎有意,妾无情。”
嬴风终于停下了咳嗽,垂着头不说话。一缕头发自他的发冠中脱落,垂在他的脸颊上,让嬴风的侧脸看上去似水墨画就般淡逸利落,却又有一种萧瑟掺杂其中。
可能是刘义季对着这张脸也说不出来更多戳人心的话,他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袍子粘上的土,“放心吧。她也算是帮了我一把。皇兄那里,我会替她开脱的。”
嬴风心中一惊,抬头皱眉道:“你想把檀将军的计划供出去?”
刘义季想了想才道:“虽然功高盖主不是什么好兆头,可我同你一样,觉得檀将军是真正的国之栋梁。反倒是那个到彦之,怎么看都是个绣花枕头,只知道奉承皇兄。这锅就让他先背着吧。”
嬴风此时才松了口气,“谢谢你。”
刘义季撇嘴,似乎见不得嬴风这副情深不寿的模样,“你比我和皇兄幸运,至少还能真心待人。这次我帮你讨好了你未来的岳父,到时候你有了好东西可别忘了我。秦淮河上的那些姐姐们,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要给你留着。长得帅了不起啊!”
刘义季说完便嘟嘟囔囔地往襄阳城里走。此时他一脸不爽的样子,看着才有了几分少年人的心性。
嬴风看着刘义季的背影,自嘲地想,自己也算是万花丛中随便打滚的人,这次竟然被个还不懂男女之情的小丫头给设计了。这若是让花船上的姑娘们听说,自己怕是要被笑掉大牙喽……
檀邀雨的话一直在嬴风脑海里重复。或许檀邀雨觉得他天真,可嬴风是真心认为刘义隆会是位明君。既然自己不能重色轻友,就只能想办法把檀邀雨也给拽到刘宋的阵营里来了。
只是此事说来容易,做来却难。以檀邀雨眼下对刘宋的成见,不反目为敌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看来还得从自己未来岳父那儿下手啊……
再说檀邀雨,一路顺畅无阻地离开了安陆。她没打算去见檀道济。
不管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她的确是破坏了檀道济的布局。想必爹爹此时应该会很生气,就让她的两位亲哥哥替她承受这沉重的父爱吧。
可檀邀雨也没打算现在就回仇池。倒不是她玩心重,一回家屁股就坐不住,而是现在回去,难保不会有刘宋的军队在路上拦截。
想来想去,她决定先去青州看看。一是爹爹的湖陆军营就在青州旁边。这次若是她的擅自行动给爹爹惹来了什么责罚,湖陆军营应该能很快就收到消息。
军营里的人都是爹爹的亲信。真要是刘义隆敢因为自己没回建康就为难檀家,檀邀雨不介意在谢晦之后,带着湖陆军营和仇池军同时进攻建康。
不知道南宋的朝廷吃不吃得消连续两场重臣兵变。
除了这一重考虑,檀邀雨还想去青州探探朱坦诚的底。
拜火教的竹简檀邀雨虽然不尽信,可她也做不到全无芥蒂。与其猜疑不定,她宁可自己去查探一番,亲眼看看到底朱家是不是披着羊皮的狼。
檀邀雨动作很快。几个人轻车简行,不等嬴风他们回到建康,檀邀雨就已经到达青州蛰伏了下来。
此后几日,几个人分头在青州城和湖陆军营附近晃荡。为了不让爹爹知道自己的行踪,檀邀雨这次只好亲自上阵打探消息。
好消息是,朝廷那边似乎并没有因为檀邀雨拒绝回建康而为难檀道济。刘义隆反倒因他抓捕谢晦有功,大嘉赞赏。由于檀道济的官职已经为一品武将,再无可封。刘义隆干脆就给檀植和檀粲各晋封了两级。
而坏消息是,朱家最近变得神神秘秘,虽然频频有动作,却始终无法被邀雨他们的打探到任何实际的内容。
于是不爱同自己人拐弯抹角的檀邀雨,选择在今夜潜入了朱府,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朱坦诚的书房里。
第三百五十四章 、难以自证
月上中天,朱坦诚才一身疲惫地回到府中。
他这几日实在是有些焦头烂额。秦忠志让秦家子弟送来了一卷竹简和一封堪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书信。
他看完以后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这这竹简上的内容就像一把利剑悬在他的头顶上,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朱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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