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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彦之迅速瞟了一眼四周,虽然明知这舱室内的早已经都换成了他的亲信,可铸造私钱是死罪,到彦之依旧怕隔墙有耳。
在到彦之看来,嬴氏一族就是一群毫无理智可言的疯子。只要他好好利用,就能换取数不尽的好处。除此之外,根本谈不上什么道义。
他日真若事发,他也有办法推脱干净,他可不想被嬴氏给拖累死。
此时到彦之只想尽快打发了嬴昌,免得他又口无遮拦地说出什么话惹祸上身。见嬴昌虽然不满嬴风行事,却依旧护着嬴风,到彦之只好退了一步道:“好了,族长还是好好看紧您的乖孙子,莫让他再出来惹是生非。大战之际,居然妄想挟制一军主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嬴昌一想到嬴风竟然为了檀邀雨铤而走险,就气不打一处来!整个嬴氏一族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他居然为了儿女情长,就打算舍去性命不要!果然坤行者说的没错,这小子注定要绊在情劫上!
原以为当初用潋滟为嬴风斩断情丝,算是过了这劫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因为女人坏事!
嬴昌心中越想越气,拄着拐棍去追方才那几名暗卫。他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嬴风一顿,让他知道,究竟孰轻孰重!
到彦之见瘟神走了,不由整了整衣领,长舒了口气。可惜还不等他这口浊气全吐出来,就见一名士卒慌里慌张地冲进来,匆忙之下被舱室的门槛绊倒,也顾不得起身,趴在地上喊道,“大将军!北、北魏大军已经杀过黄河了!”
“你说什么?!”到彦之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慌张得连话都问不全了,“怎、怎么!什、谁!”
那士卒忙回道:“是北魏大将于栗?,昨夜趁着月黑风高,偷偷从冰面度过黄河,如今大军已经在南岸集结,随时都有可能攻打洛阳城!”
“他带了多少人马?”震惊之后,到彦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
“魏军尚未结阵完毕,不过粗粗算来,也不少于两万人。”
到彦之闻言直拍腿跺脚,“此处离平城相距千里,水师驻扎在此,原本是万无一失,这个于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真是气煞我也!”
到彦之咬牙念叨:“北魏军素来骁勇善战,能以一敌十,洛阳城墙残破不堪,根本不可能抵御大军攻城。”
士卒听主帅这么说,心里更慌了,忙请示道:“大将军,眼下我们如何是好啊?”
到彦之怎么知道!他虽然做领兵多年,可从没真刀实枪地同北魏大军对过阵。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从前都是檀道济的事儿!
第五百九十九章 、甩锅
到彦之急得在舱室中来回转圈,口中喃喃,“不行……决不能让水军同北魏的骑兵对抗,那是自寻死路!无论如何,本将军得保住这支大军,否则来日何谈复起之时!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来人!”到彦之停下转圈的脚步高声喝道:“传令下去,全军马上撤出洛阳南下!”
来报信的士兵以为自己听错了,全军撤退?
虽然北征的大军被打散了一些驻守在各镇,但淮阴水军的主力大多都在洛阳,加上洛阳附近原有的守军和轻骑,加起来也近四万人。
四万人守城,居然害怕两万的魏军?甚至要不战而逃?!主帅这是糊涂了吗?
报信的士兵试探地问道:“大将军,河面的冰层尚未凿开,楼船无法移动,大军要如何撤出洛阳?”
到彦之似乎是此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当即又开始原地兜圈子,片刻后,他一咬牙到:“徒步撤军!粮草能背多少背多少,其余全都烧掉!一粒米都不能留给魏贼!”
士卒此时是彻底傻了,“烧掉……?楼船也烧掉?”
这几艘可都是新造的楼船!且不说花费的银钱,这可是前前后后花了五年的时间才造出来的船队,居然一场仗都没打,就这么都给烧了?!
“愣着做什么!”到彦之怒道:“不烧掉,难不成白白留给魏贼吗?!”
士卒一愣,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儿,可眼下显然没有容他想明白的时间,到彦之一吼之下,吓得他浑身一哆嗦,磕磕绊绊地跑出舱室去传令。
此时到彦之的心腹军师才走过来,“大将军,不战而退,回到建康怕是不好交代。”
到彦之想也不想,走到墙边,伸手拔出墙上挂的佩刀,转手递给心腹道:“你来,往本将军手臂上砍一刀!不,手臂还不够……你朝我后背上砍!”
心腹接过刀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大将军是想……”
到彦之冷哼一声,“赢氏小子,里通外国,意图对本将军不利!本将军受其蒙蔽,被其重伤,无法迎敌。大军无帅,只能撤退!这事儿便是皇上追究,也不会苛责于本将军!”
心腹的手抖了一下,“只是如此一来,就怕赢氏狗急跳墙,届时反咬大将军一口!”
“反咬一口?”到彦之不屑道:“皇上周围都是咱们的人,言路皆掌控在本将军的手中。试问谁会为一群秦朝余孽去皇上面前进言?皇上又怎么会相信?早在赢氏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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