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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道济也举起酒杯,对邢铭道:“檀某不敢当。刑大人掌管典狱,维护京师。正因刑大人处事公正,百姓才能安稳度日,这杯酒,该是檀某敬刑大人才是。”
两人虽都没有提檀承伯的事,却心照不宣地表示此事已经过去了。于是他们相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邢铭大笑:“檀将军好酒量。说起这建康城内的大小事,还真没有邢某不知道的。您可听说,东街有家画坊专画您檀大将军的画像。”
檀道济奇道:“檀某的画像?”
“正是!”邢铭肯定地点头,“百姓都说,檀将军乃是武曲星转世,能降妖除魔,所以都去那儿买您的画像,贴在门上做门神!我那憨儿子更是一下子买了好几张,贴在廷尉衙门口,说是要震慑歹人,让他们都不打自招!”
“哦?令郎年纪几何?”
“犬子……嗯?”邢铭一愣,这话题怎么就说到自己儿子的年纪上了?
还未等邢铭反应过来,旁边就有另外一名官员举着酒杯硬挤了进来,抢答道:“徐某犬子二十出头。”
“胡某家有二子,一个二十又二,一个刚满十九。”
“令某家中还有一女!”
檀道济:“女儿多大?”
“刚好二八年华!”
王华攥着酒杯的手紧了又紧,他不明白自己的酒宴怎么就成了同僚报年龄的接龙了?!可气的是,他也好想过去……跟檀道济说王五郎今年整双十!
众人正报数报得起劲,就听到彦之嘲笑道:“怎么?檀大将军知道自己的幺子十年内不得入仕,便打算赶紧给他寻个婆姨,好延续你檀家的香火吗?”
报数的人本能地都往后缩了缩。大家都以为檀道济是为长子和独女寻觅良缘,难不成竟是给那个不争气的幺子?
檀道济养气功夫虽好,可护短也是真的。檀承伯便是再不争气,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讥讽自己儿子!
“父亲!”
正当檀道济想将到彦之的讥讽呵斥回去,就见檀植和檀粲一前一后地大步跨入宴客厅。
檀植先是朝王华抱拳道:“晚辈不请自来,打扰了诸位长辈的雅兴,还请王侍中和诸位前辈赎罪。”
王华忙摆手,“无妨无妨,你们可是寻檀大将军有事?”
檀植点点头,朝檀道济道:“父亲,军中有急报传来,儿子不敢耽搁,这才赶来此处请父亲回去定夺。”
檀道济一愣。军中急报?难不成是北魏又有异动?他不敢轻忽,立刻起身向王华和其他人抱拳致歉道:“今日怕是不能与诸位痛饮了。改日檀某在家中设宴,再向诸位赔罪。”
王华忙摆手,“正事要紧。檀将军无需介怀。王某送您。”说着便起身亲自送檀道济。
檀道济经过到彦之面前时连停都没停一下,反倒是檀粲故意拍了下腰上的佩剑,满是嘲讽地道:“便是再不孝的子孙,也强过某些人生不出来。”
檀粲的声音不小,众人闻言立刻都扭过头去憋笑。而到彦之则被当场气得满脸通红!
他娶了十房小妾,硬是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不少人私下议论,说皇上之所以敢让到彦之掌兵,就因为他是个没儿子的绝户。
第六百五十五章 、打的就是他
朱圆圆一边将账册递给邀雨,一边苦着脸问道:“您那幺弟实在是太不禁打了。我派去的人还没动手呢,他就已经被苦主打断了胳膊。真这么下去,打齐了五次可就要出人命了。听说宋皇下旨十年不许他入仕,要不就两年抵一次,扯平了?”
檀邀雨白了朱圆圆一眼,不答反问道:“鸡笼山那边如何了?”
朱圆圆知道檀邀雨这是同意了,立刻换了个笑脸道:“五学馆那边整日都人满为患。去年有嬴氏的族人帮忙还好些,今年光靠我铺子上借过去的人,多少有些吃力。幸好王五郎和谢九郎带着去年入门的弟子维持着,这才没让人看了笑话。”
檀邀雨点点头,“他们那边人越多越安全。如今建康城里一半的权贵子弟都在鸡笼山上了,拜火教的人除非是急着找死,不然是不会到那儿去找麻烦的。”
朱圆圆也这么觉得,“说到拜火教,那位彭城王侧妃已经在寺里住了三、四日了。怎么想她也不可能是在替她先父做法事。咱们真的不派人去看看?”
檀邀雨显然有些犹豫,“如今敌暗我明,贸然行事反倒容易中了圈套。我眼下内力全无,还是谨慎为妙。即便真要动手,也得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
朱圆圆叹了口气,心想若是子墨和嬴风还在,女郎哪儿至于如此谨小慎微。为了不给敌人可乘之机,她连檀府大门都很少出,哪里还有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朱圆圆觉得檀邀雨整个人都比去年沉默了许多。像是有数不清的心事压着。
看邀雨将一卷卷竹简翻阅地飞起,朱圆圆有些欲言又止。
虽说行者楼的楼主之位并不只是看武功高低,可毕竟敌人太过强大,若檀邀雨的内力始终不恢复,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如同等死。
朱圆圆比任何人都清楚任人宰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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