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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邀雨知道众人心中的疑惑,解释道:“无论是拓跋钟还是北凉,都与仇池和行者楼无关。我们出师无名,即便大胜,也会折损功德,还是静观其变吧。”
苍梧尊者闻言满意地点点头,“不亏是老夫的徒孙女”
面对开疆扩土的诱惑,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持得住。
短短七日之后,北凉传来了消息,沮渠蒙逊死了,死因不详。而本该继位的沮渠牧犍被假借天女之名的拓跋钟杀害。
北凉最终没能撑过檀邀雨说的十年。而拓跋钟在占领广武城后,自立为王,宣称要在一月后祭天,改北凉为西魏。
拓跋焘听到这消息时,怒火再次失控,想都没想就提剑斩杀了在一旁服侍他的两名内侍。
“拓跋钟……拓跋破军!朕已经网开一面,为何你们父子二人还总是阴魂不散!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花木兰!替朕去取铠甲!朕要去手刃了此逆贼!朕倒要看看,他这西魏要以何立国?!”
“陛下!陛下且慢!”
第六百七十七章 、静轮天宫
崔浩踩着木屐,毫无仪态可言地冲了进来,一见到拓跋焘,便立刻跪倒在地,惶恐地道:“陛下息怒,先听臣一言!”
“你还有何可说!”拓跋焘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手上的宝剑一转,就直指崔浩的头顶,“国师早就算出西方有乱,若不是你推三阻四,朕早已陈兵西境,哪儿还有他拓跋钟什么事儿!”
“陛下!”崔浩毫不畏惧地抬起头,直对着剑尖道:“臣派出去的探子今早回报,仇池已经出兵讨伐拓跋钟了!”
拓跋焘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在原处,许久后才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仇池已经出兵!仇池已经出兵了!”崔浩不断重复道,生怕拓跋焘听不清似的。
“可……可军报上说……”
崔浩忙从怀里掏出自己刚收到的奏报呈了上去,“据探子回报,拓跋钟的确是用天女的一块令牌让北凉民众相信他是受天女指引。可仇池已经书信各方,澄清那令牌是拓跋钟偷盗所得,并非天女首肯。天女也因拓跋钟盗用自己名号,滋生战乱为由,起兵讨伐了。”
拓跋焘丢掉手里的宝剑,抓过崔浩呈上来的奏报,一目十行地看完后,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所以,雨儿并没有与朕为敌……”
崔浩没答话。他心里十分清楚,檀邀雨此时虽未与拓跋钟联合,却也从来不是站在北魏这边的。
可看拓跋焘现在的状态,崔浩选择了沉默。
得知拓跋钟以天女之名出兵时,崔浩便猜到拓跋焘一定会失控,这才连梳洗都顾不上地进宫面圣。
在拓跋焘心里,檀邀雨早就已经超出了“皇后”这种俗不可耐的身份,她已经成了拓跋焘的心魔。
念念不忘,求而不得。
在这皇宫里,但凡是跟檀邀雨有点瓜葛的人,哪怕是赫连皇后这种与檀邀雨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都成了一种特别的存在。
所以得知璃竹背着他偷人,拓跋焘才更加难以承受。璃竹是因为邀雨才被纳入后宫的,她的背叛让拓跋焘感觉就如同檀邀雨背叛了他一般。
大约这便是爱之极,恨之极吧……
此时的拓跋焘瘫坐在羊皮软塌上,盛怒之后,人都委顿了。
崔浩见状赶紧吩咐传唤太医,拓跋焘却摆摆手道:“朕累了,崔卿先退下吧。”
崔浩知道,拓跋焘的心结他解不了,于是领旨告退。
他人才刚退到门口,又被拓跋焘叫住:“国师预言有功,再三出言提醒。朕却违拗天意,实在罪过。国师曾谏言想要在平城修建一座静轮天宫,为大魏祈福。朕此前一直担忧国力不足以大兴土木……今日便准了吧,希望能以此让上天宽恕朕的狂妄,莫要降灾于大魏。”
拓跋焘顿了顿,似乎真的已经筋疲力尽般道:“此事由崔卿亲自负责,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崔浩闻言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作为道教的拥护者,自然希望寇谦之能得到魏皇的重视。一方面身为北魏的司徒,他深知如今的国库并不足以修造一座天宫。
不过崔浩还是依旧领旨道:“陛下圣明,臣这便去寻国师商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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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邀雨在得知拓跋钟假借自己的名号攻下北凉的第二天,便已经点齐兵马,出征北凉。
云道生有些不解,他并没算出拓跋钟会冒充檀邀雨,而师姐明明说了按兵不动,为何又好像早就已经整装待发了?
檀邀雨十分笃定地道:“其一、拓跋钟既然来寻我,自然不会毫无理由。其二、我如今相信云师弟你的话了,我运气很好。”
仇池在吞并了西秦后,与北凉可谓是一墙之隔。檀邀雨的三万大军连五日都没用,便已经兵临城下了。
即便檀邀雨有足够的武力直接攻城,她却没有选择这么做。
或许是出于对这份师徒之情最后的仁慈,檀邀雨找了一位轻功最好的行者前辈,趁夜潜入了城中。而自己只是驻扎在城外,围而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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