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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忠志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帐外的酒肉车,询问道:“女郎既然怀疑拓跋钟是诈降,那这酒肉……?”
檀邀雨也瞟了一眼帐外,轻声叹了口气,“让祝融查查有没有毒。若是没有,分给将士们。传令下去,只可在入城后再享用。叮嘱崔世叔一句,是时候看看他领兵的能耐了。若是连重骑兵团和弩机营都按捺不住肚子里的馋虫,救世什么的,也就休谈了。”
秦忠志的狐狸脸笑得见牙不见眼,“女郎是想一箭双雕?”
檀邀雨更加不耐烦地摆手,“既知我所想,当知我所欲。赶紧去安排吧。我只希望拓跋钟能如你般聪明一次,别做垂死挣扎……”
虽然秦忠志也知道这多半只是他们二人的妄念,可他也同檀邀雨一样,真心希望拓跋钟别把路走死了。
以秦忠志对檀邀雨护犊子的了解,只要拓跋钟肯投降,檀邀雨一定有办法保住他的性命……
拓跋钟送来的酒肉很快便被分发到救世军各军营。
虽然大多数将士都听说拓跋钟送了成车的酒肉入营,可谁也没想到这些东西真的能平摊到普通士卒头上。毕竟在大家的印象中,这种战利品一般都是领军们独享的。
或许是第一次拿到战利品的喜悦,又或许是因为知道大军不战而胜后的放松。面对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得上的酒肉,即便檀邀雨已经下令,所有酒肉都要入城后方可享用,不少将士还是忍不住偷偷吃了、喝了。
檀邀雨却并没有追究,仿佛那道军令只是随口一说。
待到第二日,将士们发现偷食了酒肉的人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便更忍不住了。
有些人美其名曰酒肉等入城之日就该坏了,不如早点满足口腹之欲。于是打破军令的人更多了。
檀邀雨闻着营盘中飘着若有似无的肉香,反省自己相比父亲治军还是逊色太多了。只盼此次之后,这些没经过什么历练的救世军能有所改观。
待到第三日,营盘的空气中除了肉香,已经能闻到明显的酒味儿了。檀邀雨却依旧不闻不问。只是日落之时,默默穿上了自己的铠甲。
才刚穿戴整齐,秦忠志便来了,见檀邀雨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地叹了口气,“女郎今次还是不要领兵了,就交给崔将军吧。您若不放心,在后方督战便好。”
檀邀雨挑了下眉,故作不满道:“怎么,你家女郎没了真气,就入不了你的眼了?”
秦忠志深知檀邀雨这是口不对心,却并未辩解,只道:“或许您在一旁看着,也算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若连您也出手了,那他真的是要破釜沉舟了。”
檀邀雨闻言愣了一瞬,随后带着心痛地叹道:“知道了。我不出手便是。”
望着渐渐变浓的夜色,檀邀雨心重如千钧,这一生,她究竟还要送走多少故人?
入夜十分,被重重包围的城门虽然依旧紧锁,可城墙侧面的阴影处却垂下无数条绳索。
拓跋钟所有的精锐都倾巢而出,娴熟地翻出城外,重新集结。
先前派出的探子也很快回返,向拓跋钟禀报道:“救世军大多都喝得不省人事,连岗哨上的人都已经睡熟了,正是偷袭的良机!”
拓跋钟看着不远处亮着火把的救世军营,将手中的长剑握了握,低声下令道:“夜袭!”
第六百七十九章 、最后伸出的手
拓跋钟悄悄潜伏在救世军营外,隐隐闻到里面传出的酒味儿。再次确认哨楼上的哨兵已经睡熟,拓跋钟果断地做了个手势。
“嗖嗖”几声箭响,带着无数炙热的火焰射入军营中,还不等救世军的士兵从睡梦中彻底醒过来,拓跋钟这边已经射完了两轮的火箭。
眼看火蛇迅速在帐篷和帐篷之间蔓延,拓跋钟猛地抽出佩刀,高喊了一声“攻——!”一马当先就冲进了救世军营,毫不留情地见人便砍!
紧跟在他身后的亲兵,一边跟随着拓跋钟砍杀,一边还在不断将装着桐油的瓦罐砸向各处,加速大火蔓延的速度。
不少救世军刚从着火的帐篷里逃出来,就死在这队人的刀下。
拓跋钟借着大火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冲入了营盘的中心。
“凡活捉天女者,重重有赏!”
拓跋钟一声令下,手拿火把的亲兵毫不犹豫地去点附近的军帐。可奇怪的是,那军帐却怎么都燃不起来。
即便亲兵将火把直接怼在帐篷上,那帐篷也只是冒起一股烟,最多烧出一个窟窿,根本燃不起来!
拓跋钟见状立刻责问:“怎么回事?!”
身边的亲兵伸手一摸,当即慌道:“少主!这帐篷是湿的!湿得透透的!”
拓跋钟意识到不妙,刚调转马头去看身后,便发现军营外圈的火势此时已经渐渐小了下去。
火光中隐约能看到一队甲兵正有条不紊地用大坛子运来水灭火,地上燃着的桐油也被沙土厚厚地盖住,只剩下一股股难闻的黑烟飘在空中。
崔勇带领着重骑兵团,缓缓从黑暗走出来,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早在拓跋钟左冲右突时就形成了。
崔勇歪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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