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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道济虽然担心女儿,可一是不确定消息真假,二是建康近在眼前,护送七皇子登基一事,他和王华缺一不可。
他们两人一文一武,一寒门一氏族,只有他们两人都力保七皇子,登基一事才不会横生枝节。
檀道济朝着行者们抱拳道:“小女就交托给诸位了!待我护送七皇子平安抵京,即刻就前往仇池。”
众行者还礼,纷纷道:“檀将军放心,保护楼主亦是吾等职责。”
于是南下的大军在石头城兵分两路,几位行者带领一千轻骑返回仇池,而刘义季等人则不做丝毫耽搁,直接拔营前往建康。
此时的仇池,已被魏军围城五日。
早起便风雨交加,乌云压顶,憋得人喘不上气来。
探子来报,北魏大军最迟明早就会抵达仇池,届时恐怕就不是一个先锋将军叫阵这么简单了,真正的大战就在眼前。
崔勇、子墨、姚正同尚在仇池的几位行者接连商讨了几夜,杜闻则等人每日都要将城防武器核对几遍。气氛紧张到远比这糟糕的天气还让人压抑。
继檀邀雨上次醒来暴走后,嬴风便再没离开过邀雨的房间。
照云道生所说,邀雨是因心中的怒火无法平息,才导致真气不断失控。而平息怒火唯一的法子,就是唤起邀雨的慈悲心。
第七百四十章 、小人君子
嬴风这两天快把自己头都抓破了。为了唤起邀雨的慈悲心,他想了各种法子。
云道生说邀雨虽然昏睡着,可实际能听见他们说话,嬴风便每日引经据典,就差把“慈悲”两个字刻在嘴上了。
可就算念经书念到嘴角起泡,檀邀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嬴风气得直接将书简扔在地上,由不解气地又上去猛踩了两脚,“什么劳什子仁术仁君!听起来和欲取欲求有何分别?!这东西我听了都不信,还能指望你这么个小心眼儿的人能同意?”
这世上虽有人懂得心怀感恩,可大多数人都是得陇望蜀。他们从邀雨这里得到了别的帝王无法给予的好处后,却不会因此满足,反而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就因为邀雨是女子,非如此不可立国。
所以他们心安理得地觉得,自己可以索取更多。试问满天下,哪里有臣民跪在皇帝门口,请皇帝出城迎敌的先例?
可无论是谁,都觉得仇池百姓这么做事合情合理。就连秦忠志也觉得,这是檀邀雨分内之事。
正当嬴风越发焦躁之时,子墨推门入内。
他扫了眼地上的竹简,直接抬脚跨了过去,坐到邀雨的床榻边,仔细查看她是否有哪里不妥。
嬴风将邀雨照顾得很好。哪怕这些伺候人的活儿他以前从没做过,可他用了心,不想邀雨有任何的不妥。
“你考虑得怎么样?”子墨突然开口道。
嬴风垂着眼,盯着地上的书,明知子墨是在问他,他却不答话。
这几日子墨跟着崔勇在城墙上守着,只要轮到他休息,他必定会来邀雨房里瞧瞧。期间无论是嬴风,云道生还是祝融,他都不闻不问,只看邀雨,别的多一个字都不说。
可就在前日,子墨突然趁房中只有嬴风时道:“你带她走吧。离开这里,去哪儿都行。我会替她守在这儿,若连我也守不住,她醒了也不会觉得愧对仇池百姓了。”
嬴风当时怔了,因为他并没想过要带邀雨走,或者更准确来说,弃国而逃。
如今子墨再次提起,问他是否想通了。嬴风却依旧不知该如何作答。
子墨瞟了眼地上的竹简,“你当真以为这东西会有用?”
嬴风这次倒是答得痛快,“对云师弟那种可能行得通。雨儿从来睚眦必报,让她放下仇恨,光凭几句‘之乎者也’必是不行。”
“那你为何犹豫?”子墨冷眼看向嬴风,“你们都是君子,都心怀天下,但我愿作小人,我只求她平安。若是我可以带走她,我绝不会开口求你。”
“我知道。”嬴风心里清楚,子墨对邀雨的感情能有多绝对,哪怕是他自己,也做不到将嬴家,行者楼和天下人都抛诸脑后。
嬴风之所以一直没点头,就是因为他知道,“雨儿是不会愿意用一国子民换自己一命的。”
“若她死了!”子墨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嬴风的衣领,“她若死了,你说的这些全无意义。师父去请南尘行者,其中耗时多久还不可知,能不能请来也不可知,你要等着老天大发慈悲,给她个奇迹吗?你难道不清楚,你们维护的天道,对她究竟有多残忍?!”
子墨的手颤抖起来,“只有你能送她出去,跳过重围……送她去行者楼,给她一线生机。我不能让她死……无论如何,我想她活着……她活着,我才能活下去。”
嬴风扯住子墨的手,想将那手拽掉,“我一定会让她活着!但不是生不如死!我要她活,且要活得开心。我信她,她不是那种柔弱不堪的女子,她一定能熬过来。”
“你如何知道!?若她醒不过来,你要如何?”子墨的手不松反紧,恨不得一拳揍醒嬴风。
“她一定会醒!就算要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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