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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舍不得……

死对她并不可怕。可以见到娘,能不用在为活着绞尽脑汁,死其实是种解脱。可若这解脱,连带着会要了自己在意的人的性命,她便一百万个不愿意,发自心底地抗拒。

“替我压阵,”檀邀雨看向嬴风和子墨,“我大约只剩震慑之力,若不能以此威压住魏军,我会将他们引入瓮城,到时不用顾忌我,直接放箭。”

“不行!”

“不行!”

嬴风和子墨异口同声道。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檀邀雨道,“听你念了几十卷的仁君仁心,我依旧不懂,如何才算是有一颗仁心。是否只有舍了己身,才算是仁?既然如此,我愿意一试,若这样依旧不能让我的斑纹消失,我也算是尽力了。”

檀邀雨嘴角弯了弯,似乎笑了,“就让我,干干净净地去见我娘吧。”

“至少让我陪你!”

“我陪你去!”

嬴风和子墨再次不谋而合。

檀邀雨摇头,她看向嬴风,“若我死了,你要保住我父兄。我知你同刘义季交情匪浅,你若开口,他不会同刘义隆一样,兔死狗烹。”

邀雨又看向子墨,“告诉师公,我选了你做下一任行者楼的楼主。”

子墨愣了一瞬,不知道檀邀雨这主意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不过片刻,他便明白了……邀雨其实清楚,自己一直因身为拜火教的出身而自卑。无论他是否说出口,因拜火教所产生的的自责却从未消失过。

可邀雨却让他来做行者楼的楼主。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子墨,在她心里,子墨与拜火教从来没有半点关系,他是堂堂正正行者楼的弟子!

三人说话间,檀邀雨手指处的黑纹再次失控扭曲起来,嬴风和子墨都吓了一跳,檀邀雨却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手掌上划了一刀。

那黑纹在血流出的同时停了下来,檀邀雨冷笑一声,“气血一体,果然只能用这种最粗暴的法子才能泄掉一些真气了。”

嬴风和子墨这时才注意到,邀雨左手上已经有了几道伤口,显然她从醒来,就在用这种法子压制真气。

檀邀雨丝毫不理会自己流血不止的手,她抬起头,看向天上虚无缥缈的某处,恶狠狠道:“等我死了,再同你算账!”

嬴风本能地也抬头看了眼天,不可置信地想,这丫头是在威胁天道?!

不待嬴风想明白天道究竟是不是能威胁的,就见檀邀雨已经拔地而起,她轻盈地落在城墙墙头上,看着远处已经近在咫尺的北魏军旌旗,和城下正满脸惊讶望着自己的花木兰。

今日她檀邀雨便要战死在此。或许仍有遗憾,可她未愧对自己的姓氏。

“弩机手准备!”

檀邀雨的声音随着四散开的银丝响彻天际。

“喏——!”

仇池军用振聋发聩的声音回应着。

崔勇讶异地看着士气陡然一变的仇池军。方才那些只带着些勇气的空壳,突然燃起了军魂。他们的眼中,突然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们的国家,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性命,都在檀邀雨出现的那一刻,变得坚定而具体,鲜活而清晰,绝不容任何人侵犯。

“犯我神国者死——!”

“犯我神国者死——!”

“犯我神国者死——!”

第七百四十三章 、城下之战

拓跋焘在听到山呼声时,意识到仇池有变。虽然距离还远,前方的一切还都似模糊一团,他却依旧清楚地看到,一个白点从墙头上飘然跃下。

连思考都不用,拓跋焘就已经确信那是他要找的人!

他一言不发,突然夹马提速,一刻都等不得地朝武都城奔去。

尽管宗爱在他身后尖声提醒,“陛下,山路湿滑,不宜疾驰!”,拓跋焘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他身边的护卫显然已经习惯拓跋焘这种行动模式,一个手势,护卫军和一队轻骑便紧紧跟了上去。

檀邀雨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打算以身殉国的,可花木兰连声呼喝,让她心念一动。

“是你下令杀俘?”檀邀雨看着被押在魏军前面的一圈战俘,还有旁边那已经开始发臭腐烂的尸山。

花木兰及其不忍地扫了那边一眼,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反而没头没尾地说道:“魏军先锋花木兰,请仙姬赐教!”

檀邀雨蹙眉,眼前的花木兰与从前并无不同,可她说话的样子却让邀雨觉得陌生。

两军将领阵前较量是常事,赢了不仅可以提升己方士气,说不定还能让敌方折损一员大将。

花木兰的功夫虽然不差,可跟檀邀雨相比,就是云泥之别了。更何况花木兰的功夫还都是檀邀雨教的。

檀邀雨的心中隐隐焦躁,要给北魏个下马威,就得杀死花木兰。可她的内心本能地在抗拒这个想法。

“你不是我的对手,要打你们就换个人吧。”檀邀雨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让血液不会这么快凝固。

花木兰却很坚决,横马挡在檀邀雨和魏军中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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