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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平奚沏茶以待。
好似一切回到起初的模样,唯一的区别是挂在中堂的那幅美人图被取了下来。
因为四小姐有了更喜欢的活生生的美人。
“想明白了?”
魏平奚亲自将香茶递到郁枝手上。
郁枝颤着手接过那盏茶,茶香四溢,滚着热气扑到鼻尖,她一阵鼻酸:“四小姐没开我的玩笑罢?”
“且不说那个。”魏平奚目不转睛打量她:“你怎知我是‘四小姐’?”
“我听别院的人无意提过一嘴。”
“别院的人?”
魏平奚看向翡翠玛瑙,两位忠婢一头雾水,搞不明是哪个下人胆大包天泄露主子的身份。
“可还记得是谁?”
郁枝低下头来:“忘记了。”
她总不能说是上辈子见过四小姐,承过四小姐的恩德。
别院下人说漏嘴?这话魏平奚一个字都不信。她调.教的人,莫说大白天说漏嘴,夜里说梦话都不敢吐露半字不该说的。
陵南府很大,魏家势力很广,难得她在这地有个清闲逍遥的居所……
魏平奚玉手敲着折扇,细细盯着前来自荐枕席的美人,一念眼前晃过郁母那张脸,她笑意微滞。
总觉得这对母女在哪见过。
在哪呢?
“四小姐?”
魏平奚是活了一世的人,死后没能尘归尘土归土反重新回到年少,她死得突然,下毒之人藏得隐秘始终查不出头绪。
她身边的人,翡翠玛瑙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中间没经任何人的手,是可信任的。
母亲很早便同意她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在魏家,也只有母亲疼她爱她。
四小姐眸光微黯,蓦地福至心灵,玉扇不客气地挑起郁枝尖尖的下巴。
郁枝被她孟浪的动作弄得脸红,忍着羞,朱唇咬出齿印。
是你呀。
魏平奚神情恍惚。
犹记得前世寒冬腊月,她往酒楼靠窗的位子坐下,无意瞧见街上一对落魄的母女。
那日是母亲生辰,每年她都会赶在这一日做一桩善事,算是为母亲积福。
前世今生,再来一回她竟没在第一眼认出这姑娘,实在是当年的美人灰头土脸冻得失了七分颜色。
她不认得郁枝,郁枝却提前识得她。
魏平奚眸子噙笑:有意思。
“来这边坐。”
她轻拍大腿。
郁枝松开被咬的下唇,乖顺地挪到她身边。
岂料四小姐眼疾手快捞她入怀,顿时芬芳扑鼻,女儿香荡开,魏平奚虚虚环着她不盈一握的柳腰,柔柔附耳:“再问你一句,要不要做本小姐的妾?”
“要。”
“这回怎么斩钉截铁了?”
郁枝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红唇微抿,刻意忽视耳畔湿润清雅的气息,如实道:“我要找个能护住我和阿娘的靠山。”
真是个实诚人。
魏平奚被她逗笑。
“那以后只准我欺负?”
“嗯……”
四小姐恶劣性起,唇轻碰美人羞红的耳尖:“做我的妾可不容易,受得了吗?”
郁枝身子轻轻战栗,除了阿娘,她没和别人亲近至此,近到能感受到心与心的跳动。
她羞得要死,然而四小姐不错眼地注视她,郁枝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侧过头,蜻蜓点水亲在四小姐白皙优雅的侧颈:“我会服侍好您,我、我受得了……”
第7章 欲求先予
美人的唇和她的人一样娇娇软软,魏平奚一个不察被她占了便宜,笑得不大正经又十分好看,好看地迷了郁枝的眼。
惹得她心脏不听使唤,仓促垂眸,脸颊老老实实贴着对方雪颈。
等意识到脸儿生热热到四小姐时,羞得想刨坑把自己埋进去。
一个柳絮般轻悄和软的吻罢了,她能羞成这样也是了不起。
魏平奚心头忍笑,温润的指不甚温柔地挑起郁枝下巴,指上微微用力,郁枝被迫抬起头,吹弹可破的脸蛋布满诱人红晕。
按理说穷秀才家的女儿,磕磕绊绊这么多年,父亲逝去,与瞎眼寡母相依为命,多舛的命途没能磋磨她天生的玉貌花容,怕是命运留给美人不多的仁慈。
郁枝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她人坐在四小姐腿上,大半个身子被她搂着。
四小姐漫不经心投来的视线像是一团火,烧得她灵魂都不安生。
彼时的她像极了猎场内被猎人追逐的长耳兔,怕被追上来,又担心狡猾的猎人藏起来不见影,忽然窜出来给她致命一击。
“亲我?”
魏平奚语调悠扬,音色煞是好听,柔柔的,带着情人间的暧昧亲昵。
如同雪花坠落不声不响覆盖一片苍茫。
而雪花不止落在地上,同样落在郁枝滚烫的心尖。
心尖遇雪,雪融化,留下浅淡泛着凉的水痕。
那份沁凉来得太过及时,终于将被美色蛊惑的她从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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