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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死了。太疼了。
南清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稳住了身形,等张承逸把话全部说完,他才轻飘飘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抬起脚,转身走到不远处,拉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朝着门口走去,张承逸冷漠的目光,像是有穿透力一样,无孔不入地钻到他的身体里,要是张承逸会生气,会暴怒,也许还可以看出他有那么一点在意自己,可偏偏,是那样冷静的眼神,是那样平静的语气,就好像走的那个人他毫不在意。
好像,他的确从来没有在意过。
南清,你真是太可笑了,就因为他年少时的一个举动,就心甘情愿地做了一个男人身下包养的金丝雀,那么多年。
“南清,把你的东西带走。”身后突然传来了张承逸冷漠的声音,有些什么东西被张承逸拿了起来,砸在了南清的脚边,有东西碎了。南清抬手擦了擦眼睛,看了一眼地面。
最后一点念想,也随着这只破碎的怀表消失殆尽。
是他送给张承逸的怀表,上面是他刻了好久的谱子,满满的都是自己对张承逸的爱,是他第一首为张承逸谱写的曲子。
现在,没了。
南清用力地咬住自己发抖的嘴唇,告诫自己不可以哭,你是个男人不要再为这个人哭了,他克制的收回视线,脚步开始缓缓加快,短短几秒就走到了门边,把手上散发着刺眼的金属光,冷冷的像是刀子。他抬起手放在了把手上。
“走了,我们再也没有以后了。”张承逸不温不怒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看着南清突然僵硬的身体,以及一动不动的手,心跳有点不自控地加快了。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不远处,等着他最喜欢的宠物回头说对不起。
如他所料,南清慢慢地回了头。
张承逸的心脏突然猛烈的一缩,紧接着他就看到南清那双只对别人波澜不惊的眼睛看向了他。
有那么一瞬间,张承逸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有一点慌了。
南清回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张承逸,然后明明不想哭的,但是在最后一秒看到他的脸之后,还是情不自禁地无法背叛心里的难过,眼泪还是掉下来了。
他用力喘了一口气,哽咽地说道:“张承逸喜欢你,太疼了,我不想疼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喜欢你了。”说完,拿着把手的手用力一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子。
结束了,都结束了,也终于结束了。
第28章
南清走后,硕大的房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有种难以言说的东西沉淀在这个几百平方米的空间里,张承逸甚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听到了落叶掉在地上的声响,那长满尖刺的叶边,像是落在了他的心头上,划开了他此时跳跃激烈的心脏。
张承逸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那扇门外,早就没了南清拖着行李箱的声音,张承逸轻轻地挪动了一步,头顶晃眼的吊灯在他脚下铺满了光,也同样沉下了阴影。
最后张承逸只是笑了一下,那张俊美的脸逐渐浮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然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得过那样,看了一眼地上碎掉的怀表,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当天晚上,张承逸就做梦了。
他梦到了南清,梦到南清在舞台上拉着大提琴,而他自己隐匿在人满为患的听众之中,抬头仰望着他。南清低着头,柔软的头发盖住了他的眉梢,眼神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似的,嘴角微微的勾着,他的周身全是舞台光晕染而出的白光,模糊了他穿在身上的衣衫,像是裹着淡淡的云层。
如果这不是梦境的话,一定会是一场视觉和听觉的享受。
张承逸出神地望着……梦里的他无法伪装也无法去忽视台上那一幕带给他的心跳,于是他就着擂鼓般的起伏,挣扎着想从梦里醒来。他清醒的明白这是个梦境,却又醒不来。
于是他只能看着南清拉完整一个曲子,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谢幕在他的眼前,然后和南清开门离去的背影重合在了一起。从始至终,南清都没有看张承逸一眼,他的眼神随着他的鞠躬散漫的掠过观众台,然后垂着眼睛扶着他的大提琴,等着幕布的降临。
幕布缓慢地下落,舞台的灯光也暗了下去,和那扇关上的门一起。全部消失在了张承逸的眼前。
这是一个真实却又虚假的梦。
张承逸醒来的时候,背上沾着薄薄的细汗,他习惯性地转身去抱身边的人,可手落到的地方没有温度,只有冷冰冰的床单,张承逸一愣,手指蜷曲了一下,缓缓地收了回去,撑着床爬了起来,他几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床头,往常南清已经放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以及要带的配饰。这种本能的动作,让张承逸的大脑突然之间清明了不少,他皱着眉收回了视线,有些烦躁自己这种下意识的行为。
他穿着拖鞋,揉着头发,懒洋洋地走进洗手间,随意拿起牙刷塞到嘴里,可下一秒又拿了出来,他垂落着眼皮,看了一眼牙刷,上面还没涂牙膏,张承逸捏着牙刷干站在原地,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一次性的洗脸毛巾放在哪里,因为平常都是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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