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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包裹好的花,自己感冒迟迟未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自从那天之后,一直就没有休息好,入睡太晚,每天都睡不到6个小时,这让他生着病的身体更加虚弱,几乎成了一个死循环。
至于为什么睡不着……只因为那个声音。
那天他拉完琴,刚要走,就在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距离不远但是很模糊,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便没有在意,整理起自己的东西,可他刚背上琴盒,又听到了。
这一次比上一次清晰了很多,也近了很多,隔着嘈杂的人群传到了南清耳里,只是这个声音对于南清来说太不可思议了,比起上一个更像是幻觉。
因为这个声音是他无比熟悉的,也同样无比排斥的声音。
是他曾经的渴望,却是此时的必不可及。
南清不觉得张承逸可以找到他,他已经走得够悄无声息了。另外他也不相信张承逸会放置公司里的一切,千里迢迢地来这里。
可即便是这样的自我说服,南清还是下意识地扭动着自己僵硬的脖子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转头这个动作非常简单,却在当下成了最艰难的行为。
他看向那个声音的发源地,然后环视了一下周围,那口提在胸口的气,随着视线里的人群,渐渐地呼了出来。
人群中没有张承逸。
还好,不是他。
南清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幻觉。
张承逸怎么可能会出现。
南清提了一下自己的琴盒带,消失在了大雪中。
回到家后的南清睡了一个并不踏实的觉,然后隔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感冒了。
随后几天南清心里挂这事,许是那个声音太过真实,从而导致他接连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南清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离开了,张承逸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只是一个幻听的声音却让他如此六神无主。
第48章
风铃晃晃荡荡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打断了南清飘远的思绪。
“我来拿花。”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相貌极其出挑,穿着一件长至膝盖的茶色风衣。
南清缓了缓神色,把已经包裹好的花递了出去:“叶先生。”
那名叫叶先生的人,伸手把花拿在了手中,左右看了一圈:“你家的花很新鲜,包的也很有品位。”
南清笑了笑,道了一声谢。
叶先生走后没多久,南清收到了一条订单信息,说是要把花送到清河广场,南清确认了订单,因为离花店比较近,便打算亲自送过去。
南清刚包扎完花束,另外一个员工也到了,南清和他打了声招呼,就抱着花走了。
今日虽然没下雪,但还是冷的,即便南清全副武装,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是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雪积得很厚,踩上去的时候直接没过了脚背,南清走得有些艰难,这条路纯属只能步行,无法行驶车辆,没有人清理,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地走了二十分钟。
南请到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好几分钟,好在卖花的小姑娘并没有为难南清,还夸南清包的花很好看。虽然小姑娘好说话,南清还是出于礼貌地道了歉,还很客气地说下次买花会给她便宜,小姑娘笑嘻嘻地说了声好。
南清送完花刚想转身离开,脚步还没来得及挪动半分,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和那晚的一样很模糊,南清一愣,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挪动的脚步没有停下来。
“南清!”
声音近了很多,仿佛南清的视线瞟一下就可以找到源头。
是错觉。
南清笃定地想着,却无法自控地加快了脚步。这一次他连确认的想法都没有,只想让这错觉快点远离自己。
“南清!”身后的声音终究是冲破重重人群,冲着南清卷而来。
手腕被人一拽,南清的呼吸瞬间一紧,随着那份力道,原本朝前的身子一转,景色缓慢的旋转了一圈,南清好像又看到雪了。
是又下雪了吗?这座城市可真爱下雪啊。
最后视线定格在了声音的发源处。
张承逸憔悴了很多,双眼微微凹陷,眼底一片青,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南清,眼里布满的血丝像是缠绕的荆棘,它攀爬在张承逸的眼球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南清。”他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的手好凉。”
说完就开始单手脱自己的外套,另外一只手依旧固执的死死地扣着南清的手腕。
南清全程都没什么动静,只是淡淡地看着张承逸小心翼翼的行为,等张承逸脱完自己的外套搭在南清的身上,南清才开口道:“放手。”
“南清……”张承逸的手没有松开,却放轻了力道。
“我说放开。”南清直勾勾地看着,语气森然,充满着警告。
张承逸有些手足无措,他知道只要他松手了,南清一定会走,所以在这一秒,张承逸把原本松了不少的力道再次拽紧,张承逸的体温顺着指尖透过皮肤,渗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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