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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蛊虫身形小,动作快,实在难缠,必须集中十分的注意力。卫嘉玉见闻玉换上了闻道,知道这样下去对她不利。又想到这骰子若真是情蛊,必定有人在这附近操纵蛊虫。
一想到这儿,他立即将目光投向四周。因为这一番动乱,众人都已经跑出了赌场,底下空荡荡的,除去闻玉,便只剩几个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伤员。
二楼的位置足够将这一楼尽收眼底,卫嘉玉忽然瞥见对面的帘子后一片衣角,他心中一凛,确定是有人躲在那后头。
他不会武功,对方却极有可能是已经一连在这城中犯下数桩命案的凶徒,要是对上,根本毫无胜算。但是眼下这情况,容不得他犹豫,卫嘉玉想也不想,立即朝对面跑去。
帘子后的人很快就察觉到自己已暴露了位置,听见脚步声,竟先一步张皇退到楼梯后,像是生怕叫人发现,丝毫没有与他正面交手的意思,只见一个黑色兜帽在楼梯的转角处一闪而过,很快那身影就消失在了楼梯下。
闻玉正与那蛊虫缠斗,忽然间却发现那蛊虫像是失去了斗志,忽然怯战,动作渐渐迟缓下来,看样子似乎想要逃跑。她抓住机会,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骰盅,手腕一翻,猛地掷出,将那蛊虫又一次罩在了骰盅底下。
随即她飞身扑到骰盅前,按住骰盅不叫它挣脱,手中蓄了内力,朝着骰盅一按,感觉到手底终于安静下来。
她掀开骰盅,只见那原本就只有米粒大小的蛊虫,已经化为碾粉,叫风一吹,瞬间便散去了。
第49章 第二晚·生(三)
傍晚时候, 万鹄叫人送回了府里。
万鸿站在宿云楼外的荷塘边喂鱼,听到下人传回来的消息时,眯着眼发出一声轻嗤, 听不出喜怒。他挥手斥退了身旁的人,站在一旁的婢女如蒙大赦, 连忙也跟着退了下去。
湖对岸的回廊上有两个人影走过, 万鸿抬起头认出其中一个正是那天搬进江月阁的女子, 在她身旁的正是卫嘉玉。
他许多年没有见过卫嘉玉了, 男子穿着一身月白长衫,如这世间的清风朗月, 不染半点尘埃。人人都称他是九宗首徒, 叫他这一副徒有虚表的样子所蒙骗, 只有万鸿知道他虚伪小人的真面目。
回廊上的女子注意到了落在身上的视线, 她第一次在白天看见万鸿,他站着不动的时候远远瞧着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苍白的脸颊凹陷着,五官生得其实不差, 但因为多病,看上去瘦骨嶙峋。在这样的黄昏里, 男子立于一池枯荷后, 冷不丁撞见,叫人吓了一跳。
闻玉脚步一顿, 忽然朝着湖对面走去。
万鸿也没想到她竟会主动找上门来, 不由轻轻挑了下眉梢:“你来干什么?”
“是你怂恿万鹄去德兴赌坊?”闻玉开门见山地问。
她若是问得含糊一些, 万鸿大约是不会认的, 不过她一来便是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 竟也一时叫他摸不准她知道了多少:“三弟想出去散散心, 又不想叫府里的人找着,我就顺口提了一句德兴赌坊,他自己跑出去,这罪名也要安在我头上?”
闻玉并不同他争辩,又紧接着追问:“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德兴赌坊,西风寨的人也在?”
万鸿神色戏谑道:“我一个瘸子,整日待在屋子里,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你难不成疑心是我传出消息,叫西风寨的人盯上了他?”
“庄家的事情你也不知道?”
“什么庄家?”万鸿皱眉,他面上一丝疑惑像是当真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叫闻玉一时有些迟疑起来。但不等她再问,对方已不耐烦道,“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些?”
他不说还好,一说闻玉便想起上回在江月阁的事情。她盯着他那张讨人厌的脸,忽然道:“上回在江月阁,人人都说是我打伤了你,我看我也不能白担了这个罪名。”
万鸿听了这话一怔,见她突然大步朝他走了过来,一边撩起袖子,抬手像要冲他脸上来上一拳。
这附近只有他们两个,江月阁那晚,万鸿是在她手上吃过亏的,虽心中十分看她不起,但见她这样,还是不由得一惊,朝着后面连退几步,一下撞在了身后的栏杆上。
闻玉见状,扯着唇角哂笑一声,停下了脚步,显然方才不过是想吓他一吓罢了。万鸿见她脸上明晃晃的讥讽,看着他的目光如同看着一只阁楼里的老鼠,像是嘲笑他外强中干,不过只是嘴上厉害罢了。这种奚落几乎比直接往他脸上打了一拳还要叫他难以接受,万鸿一时间恼羞成怒。
就她这样举止粗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也敢这样戏弄他?他是这万府的大公子,也是万学义的嫡长子,本该是这金陵城中出身最高贵的人,什么时候连卫嘉玉不知从哪儿带回来的女人都可以这样欺辱他了。
闻玉不再理会他,转过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忽然听身后的人语气森然地问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卫嘉玉是什么时候?”
闻玉脚步一顿,果真停了下来。
“那时候他才八岁,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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