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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晌,她问:“你们这可以邮寄吗?”

“不好意思,画展不负责这些。”

温渝:“装起来吧。”

那时候的温渝并没有意识到,这幅画后来促成了她和林净宁之间的一面之缘,原本该会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多有意思。

她拿到画,不太方便逛街,便回了学校。

百汇街人潮拥挤,车子一般开不进来。城墙下一片吵嚷,城墙上白鸽盘旋飞过。人与人之间擦肩而过,大都悠哉闲逛,只有一人是着急了的,撒开腿就跑,像是在找什么人,脸上写满了挫败。

再一抬头,两只鸽子从百汇街朝市中心飞去。

市中心一栋栋办公楼,一大片的落地窗,都穿着工作装看着电脑一边埋头干活一边期待下班,偶尔会有人注意到窗外有白鸽掠过,再一个晃神的功夫,太阳就落山了。

办公楼里,电梯一直在工作。

江桥这一上午跑上跑下来来回回十几趟,拿着文件去找林净宁签字。林净宁昨天喝了点酒,一直没有睡好,此刻有些头痛。

“老板,要不要去医院?”江桥道。

林净宁:“不要紧。”

看这样子是有点着凉,昨晚喝了酒又吹冷风,回公司的时候外套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江桥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林净宁还穿着昨天的黑色衬衫,一身酒意的睡在室内休息间的床上,皮鞋都没脱。

江桥又道:“刚才有个电话——”

话音未落,门被推开。

林净宁抬头望去。

门口的男人火急火燎,像是地球毁灭了一样,跑的满头是汗,靠着门直喘气,半天说不上一句话。只道是那双眼睛,单纯无害。难怪周樱会说:“你们林家这几个晚辈里头,就春林最善良,其他的,一个个都是扮猪吃老虎的样子。”

这货第一句话就是:“哥,救命。”

林净宁好笑。

江桥刚想说孟春林的事,眼下看来什么都不用了。这老爷子的外孙从来都是个急性子,一刻钟的时间都等不了,心里也跟着笑了笑,倒了茶便带上门出去了。

林净宁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喝茶。

见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孟春林皱着眉头:“你都不问问我怎么回事,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林净宁要笑不笑:“用得着我问?”

孟春林撇撇嘴。

林净宁淡然自若的喝了口茶,说:“这么多年给你收拾烂摊子,没个十件也有二十件,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今天的事真不一样。”

林净宁揉了揉眉头,并没有问,只是道:“你不是在国外吗?昨天老爷子生日都不见你人,还以为学乖了。”

孟春林嘟囔:“你不也半夜走的。”

林净宁:“消息倒挺灵通。”

孟春林:“我妈说的。”

林净宁手指轻敲:“回来多久了?”

“一个月——吧。”

“姑姑知道你回来吗?”林净宁问。

“我妈知道不得连夜过来砍了我,这点意识我还是有的。再说了她非让我去学什么酒店管理,我哪是弄那事的人。”

林净宁揶揄着笑,轻点了一下头。

“你别笑我。”

林净宁抬眼。

孟春林说:“你不也没走林家铺好的路,我妈说了,这么大个家,就是大哥都没多少话语权,但你有。”

林净宁懒懒往后一靠。

孟春林道:“你没靠林家,我也不想。”

林净宁垂眸,听着这小子说完,嘴角浮上一点笑意。要说林之和没有实权,也只当是给外人说说。要不然就凭周樱斯坦福大学的管理硕士学历和那个脾气,怎么着也不会在林家安分这么多年,自然早让林之和抽身了。再加上这几年又给老爷子添了个重孙,就是林淮,也没什么话说。

“小心大哥听见抽你。”林净宁说。

孟春林:“大哥要在这,早帮我了。”

林净宁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来,也不着急点燃,只是拿在指间,慢慢道:“说吧,什么事?”

孟春林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

“我有一幅画卖出去了。”

能卖出去,这是好事。

孟春林一脸懊恼:“今天百汇街有画展,我朋友帮我招呼的,他把画拿错了挂上去,给人买走了。那幅画我想珍藏的,可是现在买家都找不到,我绕着百汇街跑了半天。哥,这方面你神通广大,怎么办呀?”

林净宁顺起打火机,按了两下火。他点着烟:“就这事?”

孟春林可劲点头。

“宜城这么大,我给你上哪儿找?”林净宁故意道。

孟春林:“哥——”

林净宁笑:“我让江桥试试。”

孟春林差点两行泪飙下来,细看之下眼角都湿了,倒是让林净宁好奇,这小子从小对金钱权力都不怎么执着,是个闲散少爷,很少有上心的事。

“什么画值得你这样?”林净宁问。

这一问孟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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