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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知婉蹲下来,和阴狗平视。
“兰戎可能还要一会儿才回来呢……”她自然地说出这个名字。
没想到阴狗却因为这个称呼浑身狠狠一抖。
然后,他将头埋得更低了。
“过会儿你再来找他吧。”
花知婉察觉了他的怪异之处,不过还是把该说的话说完了。
“我是来见您的,”绷紧的语调使他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阴沉:“尊主的客人想要拜见您。”
“好,”花知婉飞快地回答道:“那我等兰戎回来和他一起去见。”
“尊主回来,是不会允许你见那位客人的。”阴狗直言道。
……
“宁、柔?”
幽深的水牢中,女子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听闻她唤的这一声,才突然惊醒一般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看到整张脸,花知婉更加确定了,这个人是宁柔。
昔日的少女长成了成熟的女人,她的妆容已乱,但精致的嫁衣也足以说明她的身份。
——那个被兰戎掳来的新娘就是她。
“亲眼看到,我才真正确信……你竟然真的回来了。”
宁柔仰头,望着在水牢顶上的花知婉。
她很高兴,说话的声调都因为那股兴奋劲生生拔高了几层。
将枕头和被子堆高,宁柔似乎想踩在上面,与花知婉近距离聊天。
可那脚丫子刚踩上被褥,又急急忙忙地缩了回来。
“我太多天没洗澡了,还是不要和你靠太近了。”
她尴尬地笑了一声,搓搓手,嘟着嘴向她撒娇道:“丸大大啊,你先把我放出去好不好?我洗好澡后我们再好好叙旧一番。”
“额,放出去?我手上没钥匙啊……”花知婉直截了当地推脱。
——这个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
宁柔的性格她本来就捉摸不透,无法分辨是敌是友;眼前的景象又和自己想象的“金屋藏娇”截然不同,到水牢里做客算是哪里的待客之道啊?
——那个让自己闹心半天的“抢亲”,看来是另有隐情的。虽然兰戎很喜欢囚禁play,但这个play的风格和他们房间里的金笼子完全不一样啊!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以这幅模样被关在这里?”
在做出下一步判断前,花知婉决定先听一听宁柔的说法。
“当然是被兰魔关进来的。”
宁柔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当初是我把你从他身边带走的,所以就把我关进来了。”
——这说法不合理吧。
花知婉一下子听出了她话中的蹊跷之处。
——她并没有和兰戎谈及过当初消失的缘由,宁柔大可撇清责任。那么,兰戎怎么可能知道是她把她抓走的呢?
“你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要主动告诉他?”
没等她问出口,宁柔便已猜中了她心中的疑惑。
“我没有主动说,我知道你也没有说……”
她顿了一顿,沉声道:“所以,他是自己知道的。”
“怎么可能?!”花知婉皱起眉头。
——作为异世界最怪力乱神的存在,她并没有给兰戎开过“未卜先知”的金手指。
“丸大大啊!你老不相信我!你快先把我救出去吧!!这世上只有我和你是同一战线的!!你满脸的不信任,我们要怎么继续对话?!”
保持着荒谬的谈话态度,宁柔踩上被褥,有些烦躁地对她喊:“我知道,他对你非常好。我知道,我和他相识十年,可在他心里,我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
“但是……”
她加重了咬字,整张脸忽然变得阴恻恻的。
“他是个疯子啊!”
☆、第 70 章 你想不想要回家
“你才是疯子!”
花知婉板着脸,语气瞬间变得不友善:“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宁柔冷哼一声:“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和你同一战线的。”
她没有任何依据地重复了这一句,考虑到隔墙有耳,她没法向她具体说明。
“兰戎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不觉得自己跟你同一战线。”花知婉护短地反驳道。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孩被人在背后打了一拳,那人打完不肯道歉、不说乱打人的原因,还非拉着她一起下水。
“丸大大啊,你既不了解兰戎,也不了解自己。”
被关在这个又潮又阴的水牢久了,宁柔整个人都变得冲动易怒。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老鼠,身体脏兮兮又皱巴巴的,吃下去的食物都像流质的呕吐物。
阴狗愿意帮她把花知婉叫来分明有蹊跷,魔教不知道多少人正暗暗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而眼前这个唯一可以对抗兰戎的救命稻草,竟然对魔头表现出来的纯良深信不疑……要是不能说服她,自己可就惨了。
宁柔咽了口口水,努力保持头脑冷静,用极为小的声音地说道:“我指的同一战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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