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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电梯外的林诗兰和小胖墩对上眼神。
“你是我的邻居!”他竟把她认出来了。
“帮我拿一下饮料吧。”
林诗兰没来得及开口,一瓶冰凉的橘子汽水就递了过来。
待她拿住饮料。那警报居然不响了,载着一电梯的人开始下降。
林诗兰走楼梯走到一楼,刚才的小胖墩正在大厅等着她。
他跑过来,脸圆圆,笑容也圆圆:“嗨,邻居!我的饮料呢?”
她高冷地丢下一句话,轻飘飘离开现场。
“在七楼,电梯口。”
……
林诗兰笑出声。
她肩膀一歪,披着她身上的薄衫掉下来。
腰间凉,手臂正环着一个很温暖的东西,源源不断地给她提供热量。
林诗兰艰难地撑开眼皮,发现自己被人背着。
“谭尽?”
“嗯?”
他停住脚步,空出一只手提了提他披在她身上的衣服。
她不好意思地直起腰:“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能走。”
从谭尽背上下来,林诗兰赶忙把他的外套还他。
“我睡着了,”她看着四周,有些迷茫:“我们之前不是在小炒店吗?”
谭尽点点头:“他们打烊了,我背着你刚走出来。”
“哦……”
她忽然想起好笑的事:“我睡着的时候做梦了,梦到以前的事。你初中时候是不是有去一家拉面店,店里有个什么大胃王免单挑战。”
他很快回忆起来:“对,拉面店,百货旁边那家。”
林诗兰扑哧笑了:“后来你有吃完免单吗?”
“全吃完了啊,”谭尽表情骄傲,摇头晃脑:“他们还送我一瓶汽水……”
她没提,他倒自个儿先想起来:“就是被你放在楼上那瓶。”
要不是做梦梦见,林诗兰可能永远记不起这件事了,她感叹道:“我们的仇结得真早。”
“没错。”
谭尽笑起来,笑脸中仍有那日圆脸小胖墩的影子。
一左一右,他们在街道上慢慢地走。
凌晨的街,没有雨,没有其他行人。
风吹在脸上,不冷不热的,好舒服。
微风吹拂下,林诗兰的酒醒了大半,渐渐地记起几句她睡过去前谭尽说的话。
“在饭馆,你好像提到了‘誓言’?是真的吗还是我的梦……?”
“不是梦。”他大大方方地承认。
“你描述的,独自回到过去的第一年经历,令我有了新的想法。”
与以往谭尽说起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时不同,这次他的神情没有故作高深睿智。眼角微微向下,长睫毛将眸中的情绪藏起,他看上去莫名的镇定,镇定到有些低沉。
“也许,我们被困在雨季,是因为誓言。”
他非同一般的状态,让林诗兰破天荒地没有表示出轻视,选择了认真地倾听。
“事情的发生总会有个起点,我们的起点,是在水灾发生之后。上次你对我说,你忘记了受灾十天的记忆……其实,我对当时的记忆也很模糊。你的护士说,你醒来前嘴里念着‘发誓’,我就想,那里说不定有原因。”
“我们把灾难中死去的人们看作冤魂,如果我们在他们死前答应了什么事,却没有办到的话。有可能,他们会诅咒我们重复受灾的日子,直到我们完成他们的心愿。”
听完他的话,林诗兰陷入深思。
先前是“外星科幻”路线,现在换了“中式古典恐怖”路线……两者之中,硬要她选,林诗兰还是更信后者。
毕竟“替冤魂伸冤”是有迹可循的,如谭尽所言,她重复着“发誓”的事,这是事实。
“但,我真的想不起来,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答应了谁的什么事。如果我对一个人许下了承诺,这个人会是谁呢?”
她眉头紧皱,脑子里像打了个死结:“你呢?有没有能想到的人?”
“有一个吧。”他说。
“啊!”林诗兰也突然来了灵感。
“是谁?”他问。
“我妈。”
林诗兰没有朋友,最亲近的亲人只有她妈。
吕晓蓉也确实是无时无刻都在对她提要求,让她做出承诺。
如果发誓对象是她妈,那正常不过了。
她看向谭尽:“你想到的人是谁?”
他明明说自己想到了,却没有干脆地说出来。
“等我们再回到过去了告诉你。”
这个悬念,谭尽足足保留了一周。
因为,接下来的一星期都没有下雨。
林诗兰正常地上学、做题,处理现实的学业,课余还兼职打了点工。
她的事堆得很多,忙起来,一整周都没有联系过谭尽。
睡前,林诗兰按照惯例看了天气预报。
从今天凌晨至未来一周,都提示有雨。
她做好准备,把该吃的药先吃了,该关灯睡觉时,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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