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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令秋不置可否地一笑,转了话题说道:“我带了些红瑚花回来,你拿回去给大家分一分吧。”

红瑚花是长在天池关附近山壁上的一种植物,既是花也是药,因形似红珊瑚而得名,因性温味甘,口感有种特殊的鲜甜,所以其实用来做食材是相当之好,尤其是炖鸡汤。但又因其产量较少和采摘不易,故而在丰州也算是较为稀有的药材,通常只有大药铺里才有,再不然就只有从被苍琊帮所掌控的地下市场采购,当然后者的价格也会更昂贵些。

花令秋给了她拳头大小的一袋,在丰州的市价便已近百两,更何况实际上药铺为了保证制药的用量和以备下次进货前的不时之需,在售卖的时候也会有所控制,一般根本不会一次性卖出这么多给同一个人。

他随意大方的样子像是分了些刚买的白菜给她:“朋友给的回礼,我也留了一些。”

宁婉清接过袋子的时候心情有几分复杂。

按理说,花令秋出了远门回来还想着亲自来栖霞城找她,给她带礼物,她应该为他这份记挂高兴才是。可她却偏偏不是个迟钝的,回头细想,他对她的记挂更像是一种礼尚往来——无论是当初主动送礼上门给她祖母赔罪,还是这次的红瑚花。

都是她先有往,而后才有他的来。

倘若她不曾见过他当初对另一个人执着追求的样子,也许她会真以为这便是他对待自己的心意吧……

宁婉清一念闪过,迅速在心里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从前的事。

“好,谢谢。”她收下了东西,弯出一抹深深的笑容来,“那共城的素食馆我们还去么?还是我就在城里安排了?”

花令秋似乎有些意外她竟把这事当了真,略一顿,笑道:“不必那么麻烦了,我只是顺道过来打个招呼,你忙你的事,改天再说吧。”

她却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来都来了,那便听我的吧。”

宁婉清也不给他机会再拒绝,转头就吩咐了纯光去安排宴席,后者见自家小姐态度如此果决就知这事儿耽误不得,忙应了差事就快步去了。

花令秋不着痕迹地默默挑了下眉,果然没再说什么。

倒是宁婉清不知突然想起了何事,忽而冲着他问道:“对了,我看你很会打叶子牌,那可还擅长牌九什么的?”

花令秋讶然失笑:“怎么,你该不会要带我去参加什么应酬的牌局吧?”又调侃道,“就不怕我沉溺于此果真败了家么?”

宁婉清并不顺着他胡说八道,只径自转了身示意他跟上来,边走边微微正色地续道:“我想让你跟我一道去趟极乐坊,我听说苍琊帮的李副帮主今天过来了。”

花令秋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想去踢馆?”

“与其说是踢馆,”宁婉清说,“倒不如说是去露脸的。”

他闻言轻轻一笑:“堂堂宁少主,你这张脸栖霞城里还有人不认得的?”

她眉间微凝,说道:“原本我让人递了话去说想见他们帮主,但前两日我收到回信,被拒了。”

“哦,”花令秋道,“所以你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宁婉清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便也随之停下来,转过头,迎上了她的目光。

“我有事要找他,”她眉宇间满是认真,“以后你就会明白。”说完,也不再多跟他解释,又再继续举步而去。

两人一路行至极乐坊,还未进门,就已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阵阵声浪。

宁婉清掀开门帘,当先跨了进去。

每张赌台前都或坐或站地围了不少人,她四处看了看,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其中一张桌前,偏头对旁边的花令秋说道:“牌九和骰子,你更擅长哪个?”

“说实话,”他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歉意地笑道,“跟这些职业的比起来,我都不太行。”

宁婉清想了想,决定道:“那就赌骰子吧。”说着把钱袋往他手里一塞,“你只需负责下注,其它的交给我。”

花令秋听她这么说,忽而直觉意识到什么,一把在底下拽住了她的腕子,狐疑道:“你不会想出千吧?”

“放心,”她竟反过来安慰他,“我只是用内力稍微改变一下骰子停留的时机。”

这有什么区别?花令秋无奈道:“你何以要如此挑衅他们?”

“不是挑衅,”宁婉清说,“我只是要他重视。”

两人站在不显眼的门边角落拉拉扯扯地说着话,谁也没注意到二楼上有人正居高临下饶有兴致地瞧着他们。

“哟,大佛来了。”身着玄衣的美艳女子站在靠栏边,笑意盈盈地言道。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苍琊帮的两位副帮主之一,李素。

毕恭毕敬地站在她身旁的分坊老板闻言往她视线所及的方向看去,只见宁婉清和一个相貌出众的年轻公子正站在那里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下意识便道:“您说宁少主?诶……那不是花家二公子么,莫非今儿宁少主是陪她未婚夫婿来找乐子的?这也太贤惠了吧!”

李素不置可否,只兀自望着楼下那两人——他们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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