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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令秋道:“是或不是,你我心里都很清楚,过去的事我也不打算与你追溯。非要说的话,反倒是我草率了些才是,幸好,你也没看上我。”
“草率?”崔蓁蓁似乎很是介意他用的这个字眼,“这些年我总想着当年你的真情厚意,还觉得是自己辜负了你,你曾送的合欢花我一直放在心上,纵然无缘,你如此否定当初的感情,又是将我置于何地?”
“年少无知。”他静静看着她,说道,“花某毕竟不如崔大小姐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且一边追求还能一边享受他人的关怀追逐,末了只需借一句‘父母之命’便能轻飘飘抽身而去。但崔大小姐怕是不知道,一个人努力了或许没有结果,但努力的过程却总会留下痕迹,就好比,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当初我曾为了‘高攀’你做过什么傻事。”
“所以我原本真的没有想到,今时今日,以你崔大小姐的矜持和高傲,是怎么还能做出这些事,说出这些话的?”他说,“你一再说你牵挂这份真情厚意,可在我看来,你不过是嫁人后过地不高兴,所以也不愿意我高兴,再说得直白一些,你只是希望曾经为你傻过的人还能继续傻下去,最好是傻一辈子,如此,才能证明你的魅力。是么?”
“否则如你所言,你若真心希望我好,又怎会一再当着我妻子的面做出这种暧昧之举?”花令秋越说越觉得好笑,也越觉得无趣,“崔大小姐,你扪心自问,今日令兄真的是无暇前来么?”
崔蓁蓁被他这一连串的驳斥震地愣在了原地,随着他每一句话,脸色由红转白,肩膀也禁不住有些微微发抖,几次想说什么,却又没能开得了口。
花令秋看着她,缓缓说道:“相识一场,言尽于此,还望尊驾好自为之。”
崔蓁蓁坐在位子上沉默了许久,直到终于将汹涌的情绪勉强压下,让自己重归平静不至于失态,才暗暗深吸一口气,抬手扬起手里绣着合欢花的帕子,“兹拉”一声当着花令秋的面撕成两半,然后丢到了桌上。
“你就这么怕我妨碍到你和栖霞少主的姻缘么?”她语带轻嘲地弯了下唇角。
花令秋自然听得出来她的弦外之音,但他面色不改,从容坦然地说道:“是,我好不容易遇到的人,谁来妨碍都不行。”
崔蓁蓁脸色微变,咬了咬牙,转身带着贴身侍女拂袖而去。
花令秋一个人坐在雅间里喝了会儿茶,又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宁婉清空着手走了进来。
“你不是去买东西么?”花令秋转头瞧着她,笑问道。
宁婉清神色不变,挑眉摊手:“没合适的。”边说着,边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瞥了眼丢在桌上的那两半绢帕,自顾自重倒了杯热茶,似随口问道,“崔大小姐怎么走了?”
“你不是都猜到了么,还问?”他笑着摇摇头,若有所指地回道。
“我知道什么啊?”她说,“我又没听墙角。”
“此地无银。”花令秋一笑,说道,“暴露了吧?我就知道你其实很想听。”
宁婉清确实很想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可自尊心却阻止了她这样做,她既然已经决定最后给花令秋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就不会也没有必要去知道他和崔蓁蓁谈话的过程。
原本她只是想晚一些再回来,却不想坐在街对面却看见崔蓁蓁脸色非常难看地从酒楼里走了出来坐上马车后径自离去。
“你知道我和崔蓁蓁的事,是么?”花令秋虽用的疑问句,但却半点没有疑问的意思。
宁婉清没说话,只默默喝了口茶,算是承认了。
谁知他下一句又问:“几时知道的?”
她原以为他会生气自己今天的刻意安排,却不料对方关心的却是这个,愣是怔了怔,才回神道:“你不生气么?”
“有什么可生气的?”花令秋笑了笑,“你无非就是想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今日会面的结果无非两种,要么我与你夫妻琴瑟和谐,让崔蓁蓁知难而退。要么,就是我经不起她这轮往日明月的撩拨,心生两意,你若见了也好早早对我死心——清清,事到如今,我绝不会给你退缩的机会。”
宁婉清抿了抿唇边的笑意,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我说的。”花令秋步步逼近,“那现在该你说了,你是几时知道我和她以前那些事的?”
宁婉清有点儿犹豫,欲言又止。
花令秋看她这表情反而猜到了七八分:“你不会……是在我们定亲之前就知道了吧?”
他很惊讶。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个在感情上非常谨慎,甚至可以说是胆小的人。宁承琎带给她的阴影太深,生母临终时的意难平,还有宁家那些妻妾对宁婉清来说就是男人靠不住的铁证。
而现在,她居然在和他定亲之前就知道了崔蓁蓁的事,那也就是说,宁婉清在非常清楚他惜花公子的名声,以及曾有过崔蓁蓁这段过去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与他成婚。
而且婚后还对他没有半点嫌隙……
宁婉清看出他已经起了疑心,见自己那点儿小秘密就快要兜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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