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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几个大雪堆,那是白天清扫仆人们清扫地面时堆积起来的,我背对着慢慢与雪堆靠近。
极快而出其不意地,我迅速转身抱起一个大雪球就朝这个怪物扔去,“碰”的一下,雪球正撞在它的肚子上,雪球四散分裂,它摇晃了下圆滚滚的肚子,就把肚子上的残雪都甩掉了。我又抱起了另一个雪球,它见状怒了,“噗”的一下吐掉了嘴里血淋淋的食物,拖着沉重的身体,大步向我走来。
我尖叫起来,将雪球重重朝它的上方扔去,正中它的宽嘴。它遭到了更猛的袭击,越加愤怒,可能不会说话,也没有嗓音,便只能象征性的张大着嘴,朝向夜空,左右摇晃着脑袋,哑着嗓子似在怒吼。末了,它往地下吐了一口水沫,又迈着大步向我赶来。这次几乎是追了,我拼命地往前跑,头也不敢回,一个趔趄,我又摔在了雪地里。
此时已近深夜,又因地处偏僻,见不到一个人。又由于这里太过荒芜,从前又是事件低发地段,巡卫们大概每隔二十分钟左右才会过来巡查一次,相对比去别的地方要疏忽一些。现在四面空无一人,显然巡卫兵们刚刚巡查过去。我慌了神,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我暗暗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再多坚持一会儿,巡卫们很快就过来了。
但这个怪物很聪明,大概知道不宜和我打持久战,打算要速战速决。它一个半飞跃,步子向前迈了一大步,朝我猛扑过来,我再度尖叫,嗓子都快哑了,慌不择路的向前奔,它的长臂一捞,就把我抓了起来,即刻送往了嘴边。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嘶哑着嗓子狂呼了起来,可那怪物的动作更快,抓着我往回走,边走边把我往它的嘴里塞。
就在进入它嘴里的那一刹那,我伸出手,使出全身力气,用力牢牢按住它嘴里的上下牙齿,死死的撑住,愣是不让它合上嘴把我咬碎。这个办法是我从电影里学来的。我学着电影里的姿势,伸展长臂,死死按住它的上下两排牙齿,简直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能勉强不让它合拢。
它又怒了,与我干上了。它用力地合上嘴,并用另一只爪子来抓我,我灵巧地闪过后,它又攻来,几个回合下来,我疲累不堪,它加强了嘴里的力道,眼看它的嘴渐渐合拢,两排锐利的牙齿就要刺入我的身体,我咬住了唇,以极快的速度扯下了耳朵上的一枚耳环。
耳朵顿时鲜血淋淋,那怪物闻到了血腥味,越发狂乱,挥舞着双爪,死命地合上嘴,一定要吃掉我不可。我强忍住了耳朵上钻心的痛,飞快地把那枚耳环戴上耳朵的那一边针尖处对准了胡乱飞舞的爪子,猛地就朝爪子正中央最柔软的一处刺去,一下子正中核心。它疼痛难忍,猛然哑着嗓子张大了嘴,左右摇晃着脑袋发怒着,在它张嘴的那个瞬间,我卯足了力气向下一跳,终于跳出了它的虎口,跳到了雪地上。
感谢母亲曾赠送给我的珍贵耳环,针头那一处是特制的。刚去纽约时,母亲就把它送给了我,并对我说,那个针头锐利无比,就是为了能在我遇到危险时助我一臂之力,为我赢得逃脱时机。现在看来,母亲还真的是有先见之明。
怪物狂怒,它向我扑来,我浑身都是血,拔腿就跑,它在后面追,我在前面跑得头也不敢回。它伸出长臂,朝我使劲挥舞着,一个不留神,我被它挥舞时的的劲风挥到了地上,我栽倒在雪地上,它离我越来越近。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我看到地上有一个丢弃的火折子,旁边还有两个打火石。想起了初见怪物时它浑身湿淋淋,心头便有了主意。
我迅速用打火石燃起了火折子,暗月的火折子都特别能耐潮,这个火折子虽在雪地里躺了一会儿,但打了几下火石就被我点燃了。
我一燃起了火折子,那怪物眼里便露出了恐惧之光,果然,它怕火。它停住了脚步,不敢靠近。我趁胜追机,将那怪物地处的灌木丛全部都点燃,不到一会儿,火光升起,怪物身处在火海之中,它仰起了头,哑着嗓子张大嘴狂呼着,却无人能回应救它。
火光越来越大,我站在火堆之外,牢牢地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冲天的火光引来了一片混乱。卫兵们,巡卫,还有守卫城堡的精英禁卫军们都纷纷涌来,无数侍女和仆从们急急赶来后连声惊呼,火堆的现场混乱不堪。在场的人很多,嘈杂声很强烈,却无一人注意到遍体鳞伤的我。他们的注意力全放在大火中间那个哑着嗓子狂嚎的痛苦的庞然大物上,禁卫军和普通卫兵们围成了一个大圈,将那怪物团团包围。
侍女仆从们在惊叫,“是哑邪怪兽,哑邪怪兽……”
“它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只有符咒召唤才可能出现吗?”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与卫兵们的喝令声交混在一起,陆续传入我的耳里,成为了难以抵抗的噪音。站在角落里,寒风凛冽,我只觉得头越来越晕,越来越重,最后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晕迷了三天三夜。当我醒来的时候,只有玄斯娜在我的身边。她把一块冷毛巾搭在我的额头上,见我醒了,喜出望外,“西文,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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