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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后,我再次向希斯诺申请见王后,这一次,希斯诺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也许他以前是担心我会伤害她吧。
在华美宽敞的起居室内,我穿着一袭朴素的白裙,站在粉色地毯上行礼后,单刀直入地道:“王后殿下,我这次是有求而来。”
阿芙拉斜靠在床头,对我的坦率颇为意外,“哦?”
我的脸上满是真诚,说道:“殿下,我想请您劝希斯诺王放弃我的封妃典礼。我知您也会很为难,可我还是斗胆请求您帮这个忙。除了您以外,没有谁能劝得动希斯诺。”
近一个月来,王宫内变得繁忙,走廊上、花园里、宫室里无不充满一种隐晦的愉悦氛围。仆从们跪在地上铺上深红色金边地毯,园丁们精心修剪曼妙花枝,侍女们捧着美丽衣裙和精美首饰盒在我房内进进出出,萨德对我的礼仪要求更严格。
所有迹象无不在显示封妃仪式的临近。我不禁着了慌。阿芙拉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一定劝得动他?”
“您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我道,“在危机降临时第一个想救的女人,是他倾尽全力都想照顾的女人,他至少会考虑您的提议。”
阿芙拉冷冷道:“你回去吧。我丈夫固执得很,很难劝得动他。”
我竭力争取道:“难道您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娶另外一个女人吗?现在除了您,没有谁能帮得了我。”
“你不嫁我丈夫的话,想嫁给谁呢?亚伦德公爵?”阿芙拉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你大概还不知道,亚伦德公爵在半个月前刚迎娶了迪尔国的小公主玛丽娜,并且是以正室夫人的身份娶进来的。玛丽娜的丈夫在两个月前遇刺身亡,她强烈要求自己的父亲为她向亚伦德公爵求亲。亚伦德公爵在考虑了十几天后就同意了。”
我的身子渐渐变凉,凉得透彻,蔓延散开。我拼命强抑住眼泪,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泪水还是不听话地涌了出来,并顺着我的脸庞疯狂滑落,呼吸也仿佛被哽住,使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半晌后,我勉强哽咽道:“如果您的目的是想打击我的话,已经实现。”
“我可不是打击你,我只是说出实情,以免你还被瞒在鼓里。我那丈夫居然不忍心告诉你。”她恹恹地转过脸。
我的眼泪仍不断涌出,落了满脸,“我不嫁您的丈夫,也不代表一定要嫁给亚伦德。我可以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你想得倒美,”她的声音冰冷,“你凭什么可以重新开始?我告诉你,后宫里的女人注定要在眼泪和痛苦中度过一生。”
“我凭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我流着泪反驳,“我没抢别人丈夫,又知错必改,我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相反,是你,阿芙拉王后,既没勇气爱想爱的男人,也没勇气恨想恨的男人,一生自然是眼泪和痛苦中度过。你不敢面对黑夜,度过黑暗,当然无法迎接黎明。”
她蓦地怔住。
十几分钟后,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从她的寝宫走出。米塔和尤妮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在走廊中走了十来步左右,我回转头问她们:“你们是不是早知亚伦德又娶正室夫人了?”
米塔和尤妮对看一眼后,点了点头。
回到华丽的起居室,我x坐在宽大安乐椅上,兀自发呆。尤妮乖巧地半蹲在我面前,“欣,我们只是不想你难过。”
“我总是会知道的。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米塔迟疑了一下,说道:“洛姬雅又怀上了身孕,这次公爵同意让她生下来。”。
第八十五章惊魂(二)
“她们每次被宠幸后不是都喝避孕药吗?”我问。
“洛姬雅有次偷偷将药倒掉,就是那次怀上的。”米塔的面上平静。
“人渣”我恨透亚伦德,从齿缝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米塔轻柔道:“洛姬雅无法与你相比的,欣,就算她生下了孩子,也无法与你相比。”
“我不会再跟这两个男人有任何牵扯,”我说道,“他们爱娶谁,爱生多少个孩子跟我毫无关系。”
“可你不是马上就要嫁给希斯诺王了吗?”尤妮的语气有些焦躁。
“我不会嫁给他。”说这句话时,我几乎是下了必死的决心。
那天晚上,我整整一晚未入眠,不断思索着该如何跑路。我甚至半夜溜出门,察看了一晚上的地形。天蒙蒙亮时,我独自蹲在草丛里,用小石子在地上画着地形,偶尔使劲回想一下刚勘察过的地方。
低头用心时,忽有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指点道:“这个地方画错了,应该再往右偏一点。”
“哦。”我用小石子轻轻往右绕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一惊,抬起头,看到希斯诺半蹲在我面前,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地形图。
我慌忙站起来,赶紧用脚把那图破坏掉,惊慌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微笑着也站起身,高出了我一大截。他笑盈盈道:“跟了你一个晚上,真是服了你了。明明往右走可以离大门近一点,你偏往左走,再向前多走一点便可到达一个侧门,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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