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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颗蓝莓胆小鬼的暧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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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要了一支铅笔,勾了些菜,思忖着给客秾点什么饮料解辣,思绪渐渐走远,花花绿绿的纸翻到白面儿,手里的铅笔不受控制,勾勾勒勒,画出了客秾的轮廓。

披肩的发,流线的下颌,下巴微尖,鼻头小巧。

嘴巴和眼睛那里却空着。

有人走近了她,呵着初夏的芬芳,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画画的?”

甘宁抬头,是客秾。

一月没见,她的头发长了一点,卷成好看的弧度,搭在肩头,妆清清淡淡,珍珠的耳铛美丽无边,丝质衬衫坎肩流线一样贴着腰身,下身是穿着小黑裙。

服务员送来了一个凳子,客秾坐在甘宁身边,拿了她手上的那张纸细细端详。

又一个服务员来叫号,正到甘宁排到的号码。

菜品是甘宁早点了的,所以上得很快。

客秾在吃小盘子里的零食,还在看那张纸。

甘宁调了蘸碟回来,客秾抬起头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的画画?”

甘宁撑起下巴想了想,回答:“在伦敦学的,大四那年开始的。”

客秾又问:“为什么学这个?”

锅开了,甘宁下了些肉,“因为我们拍照很少,我没有存多少你的照片,所以就去学了。”

大四的后半年,有一段时间她每天几乎只能腾出四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于是每天就有四五个小时的烦躁和痛苦。

后来在某个突如其来的休息日里,她忽然发觉自己无法准确想起来客秾的样子了。

最叫她方寸大乱的是她在做饭的时候接一个电话,手机不小心掉进了煮汤的锅里。

她一下子慌了神,几乎要把手伸进滚烫的锅里捞那部用了四年的手机出来——客秾的照片全在手机里,她不确定有没有上传云端备份。

后来照片虽然找了回来,甘宁心里却越发不安。

于是辗转几次,她交了昂贵的费用,去学了素描。

可惜她到底天分差得远,自始至终学不会如何画客秾的眼睛的和嘴巴。

客秾眼里的温和、鼓励、笑意、缠绵、依赖……她的所有情绪,甘宁怎么都画不出来。

客秾喝了口大麦茶,“别吃这个零食了,不好吃。”

甘宁忽然想起来自己出门时给她带了饼干的,于是拿出来叫她尝。

客秾吃着饼干,又去看那张纸,甘宁给她添满茶,捞了些锅里的肉晾在大盘子里。

客秾忽然把纸递过来,嘴角沾着一些饼干碎屑,“你把这个画完吧。”

甘宁没接那张纸,她歪着头看客秾,表情有一点歉疚,“我、剩下的,我不会画了。”

客秾有些失望,珍而重之地把那张纸拂了拂,自己拿着铅笔在角落里小小地写下日期,又落了款。

小马。

新的一锅肉下进去了,甘宁把晾好的肉夹进客秾碗里,自己挑着吃滚烫的。

没过几口,上颚就被烫得麻木了。

火锅吃完之后,窗外的天气越发阴沉。

两人上了那栋建筑的二楼,那里有一家咖啡馆,借了地理位置的优势,有不小的一块阳台,摆了几张桌子。

甘宁端了一杯红茶和一杯拿铁过来,身后跟着的店员手里端着小小的慕斯蛋糕。

坐在小阳台上,能看到西城最有名的一座山,此时满山的树和野草正绿得郁郁葱葱。那绿里也有很多不同的颜色,低矮的植物、高壮的树木、铺平的小草,整座山看起来被绿色顶得毛毛的。

山顶有一座密檐式的塔楼寺庙,正到中午十二点,山顶应当有撞钟声的,可那回音经过山间林木的过滤,客秾和甘宁坐在不远处的闹市之间,只有使劲儿听,才能听到一点敲钟的影子。

客秾忽然说:“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有一次过年带你去那座山上,你听了一次中午的钟声之后,为了等下午六点的钟声,愣愣拉着我在冷风里等了六个小时,冬天天黑得早,回了家七点多一点,我差点被我妈骂死。”

甘宁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她脸皮厚,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想起来了——那今年过年的时候再去一次吧。”

客秾矜持地没说话,甘宁也没再问,反正到时候她要是不去的话,就缠她两天,她最后肯定就去的。

客秾拿着甜品叉抿了点蛋糕进嘴,过甜了。

甘宁看客秾盯了两眼她跟前的红茶,就问她:“要不要尝尝?”

客秾喝了一口,成功解腻,于是她霸占了甘宁的红茶,把自己面前的拿铁推给甘宁。

客秾呷着茶,目眺远山,忽然说:“那这次我也要听下午六点的钟声,回家之后让妈妈骂你。”

甘宁顺着她的目光扭身去看身后的郁山,贪心地问:“那明年、后年,我们也一起去好不好?”

客秾放下茶杯看她一眼,甘宁怂怂地笑,“没别的,就是喜欢听妈骂我。”

客秾被她逗笑,气氛又活跃起来。

可惜没过多久,大风忽起,吹来不少雨滴。

室外待不下去了,两人各自拿着杯盘要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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