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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族里还来人?”紫苏扶着青澄进了内屋,回头吩咐木槿,“如今人呢。”
“慕叔如今把人安排在了外院,就是来的人哭哭啼啼的,怕吵着公主您所以才命人前来通禀一声,公主若是愿意见,明日带她们过来。”
青澄点点头,外头又是风又是雪,族内本家来的人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你也不必去回了,慕叔会安排妥当。”
“是。”
......
夜深风寂,时而落雪时而停,魏安城中很快陷入了安宁;屋舍熄灯,人入梦乡,更深时转黎明,很快又是一夜。
第二天一早,青澄见到了昨夜就到了慕府的母女四人。
进来的时候左顾右盼的看似没什么规矩,请了坐下后又显得有些畏畏缩缩,妇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年纪,领着的三个孩子,两个女儿瞧着有十几岁,男孩则只有六七岁。
身上的衣服内衬单薄,外头穿的还是昨夜慕叔差人取来的棉衣,男孩子脸色瞧着还行,其余三个略显蜡黄,尤其是那妇人,消瘦的很。
“瑶乡离这儿并不近,快过年了,你们到慕府来究竟所为何事?”看那妇人看几个孩子的样子青澄就明白那是真的疼,询问的语气也缓和,哪知青澄这么一问那妇人就从椅子上起来跪了下来。
几个孩子一见娘跪了,也跟着跪了下来,妇人红彤彤的眼眶开始掉眼泪,也不敢抬头看青澄,哭腔着,“公主,我们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想来求您给我们苦命的娘儿几个做主,昨日天没亮我们就从村子里出来了,天黑才走到慕国公府门口。”
青澄转头看慕叔,慕叔轻点了点头,“是族内的,老爷三叔公那一脉的,算起来是三叔公的孙媳妇,和老爷是同一辈,四五年前她丈夫因病去世,掏空了家里还欠了一些债,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家里少了顶梁柱,就时常受族里为难。”
慕叔还是尽力说的修饰了,实际上就是家里没了男人,唯一的儿子又没长大,母女四人受尽了欺负。
每年慕国公府运送过去的年礼送到她们手上能少一半,更别说平日里大大小小的节祭所送,至于那族中分红就更没她们什么事,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拼死着去争取还都是要遭白眼,春耕农忙时没人帮忙就只能苦哈哈的看着到时收成没人家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情况越来越糟。
“本来大丫和二丫也长大了,能给我帮衬些农活,缝缝补补挣些银两我再去给富人家洗洗衣服还能勉强送小的去族里的学堂里念书,想着等他出息了,咱这家也不会再这样受人欺负。”妇人泪涟涟,哭的话都说不全,“可......这次国公府里头送了年礼过去,到咱们家连我男人在世时的三成都没了,她大伯......还想把大丫送到镇上给人家做妾,说是铺子里的事能宽松些。”
妇人哭着说不出话来了,两个姑娘围着她也闷声不吭的掉眼泪,那男孩子倒是倔强的很,红着眼眶愣是没哭。
“公主,我是实在没了法子,族里没人给咱们几个做主,我只能上城里来,求公主给我们做个主,不求别的,别让我们大丫去给人做妾就好,这真是要折腾死人的,那家人已经死了好几房妾室,我们大丫去了就等于是送命啊。”妇人冲着青澄磕头,厅堂里的板子被她磕的吭吭响。
青澄的视线落在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姑娘身上,“你多大了。”
小姑娘忙抬起头,又飞快的低了下来,抹了抹眼泪,“我,回公主的话,我今年十六了。”
“这年纪应当是已经订了亲。”
“原本是,她爹死的第二年,她从小定下的亲事就给人退了。”妇人替女儿说完后越觉得悲伤,转头看小女儿,再过今年要轮到她了,她这当娘的却是护不住她们。
青澄摆手,“地上凉,木槿,送她们回去好好洗洗。”
妇人愣了愣,抬头看了青澄一眼,也不敢再多少什么,四个人跟着木槿和一个老妈妈出了厅堂,青澄这才转头询问慕叔,“您看要如何?”
“若是大小姐您要帮,那她们这一家四口就都得留下了,她们还生活在族里,受族里的庇佑,那这家要失了男人,几个孩子婚嫁的事,祖父祖母和大伯是能做主。”家中没了顶梁柱,妇人要改嫁也是带不走几个孩子的,婚嫁一事做长辈的自然也有拍板决定的权利,至于怎么嫁,嫁给谁,嫁的好坏,那都是另当别论。
“人如何?”
慕叔懂她的意思,神情里有些笑意,“老实,送去的吃的还留了一半下来,屋子里的东西半点没动,就是匣子里昨夜送给她们的银两也没动,除了那一身棉衣,给两个孩子准备的首饰更没舍得带,瞧着不像是做戏。”
“我看那小的心思挺细。”青澄观察过这两姐妹,做姐姐的稍有些迷糊,做妹妹的倒是有几分机灵。
“大小姐的意思是,把她们留在这儿了?”
青澄摇摇头,“留不得,族里这么多人,谁有难处都能往国公府里跑,这府里不成收容处了,再者,我们若是插手将人留下,三叔太公家那儿不好交代。”毕竟人家是要送去做妾,不是送去卖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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