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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有什么好可怕的,难道什么东西落在山顶了吗?
翟蓝。游真郑重地喊他的名字。
什、什么?
其实我刚才第一次骑摩托车。
翟蓝:?
翟蓝:卧槽!
崎岖山路,悬崖峭壁,急转弯,长下坡,旖旎霎时一声巨响全部粉碎,翟蓝差点原地蹦了三尺高:你第一次骑摩托车?!你第一次?!
怪不得他刚才恍惚自己在飞,原来不是错觉?!
声音都变了调,路灯映照,翟蓝一张小脸霎时褪尽血色。
好像效果有点超过了,游真没料到翟蓝反应这么大,赶紧往回说:不是,哎,我没骑过那种烧油的摩托车但是会开电瓶车!单手开!
翟蓝:啊?
电瓶车。游真强调,懊悔地揉着鼻尖,对不起啊我刚刚本来想算了,这次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话说一半让你紧张,我就是
吓我?
游真:
说不上吓,可又存了点类似的小心思。
无非想看翟蓝炸毛。
这话怎么说似乎都很奇怪,承认会让他的恶趣味暴露无遗,不承认么,又太不诚恳。左右为难了半晌,游真最终飞快地啊了声。
翟蓝奇怪地扬起一边眉毛,慢半拍察觉到他好像是故意的,抬高视线,斜斜地睨他。眼神傲慢,表情却又纯良,搭配一起时奇怪的和谐。他见游真不动了,伸出手与游真眉眼齐平,略一停顿后毫不犹豫地屈起手指用力
弹了游真一个脑瓜崩儿。
哎呀!游真喊疼。
不许再逗我了。翟蓝板着脸,幼稚!
从他嘴里说出这两个字喜剧效果十足,游真应着:哎,遵命。
下次我要生气的。翟蓝说。
游真当然知道翟蓝不会真的生气,心里记住了他的逆鳞但肢体动作仍然亲近他,搂过翟蓝的肩:请你吃东西赔罪?
嗯,当然啦。翟蓝说,故作闷闷不乐,下一秒立刻破功笑出了声。
捉弄小动物的快乐过了那阵劲儿也没有太大意思,三番两次,故技重施不了多久就会被翟蓝识破。翟蓝太聪明,他不反感善意的玩笑甚至是谎言,可游真莫名觉得翟蓝有自己的底线,他这次没踩到,以后就别再招惹了。
两人相处留点空间才是最理智,游真都清楚。
只是翟蓝打破社交距离后的模样太可爱,不管是炸毛,还是没睡醒,或者露出内里的尖锐冷不丁刺他一两下。
游真见过一次就不能忘,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冒险也要多看两眼。
回市区的公交车已经停运了,下单后将近二十分钟才等来一辆出租车。
把翟蓝塞进后排,游真也去坐在他身边:师傅,江苏路。
翟蓝侧过身,翻出刚才那封没写完的私信,想着控诉一下某人,到底没下得去手还是点了发送,用他们的暗号做结束语。他放下手机,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游真,发现对方没任何迹象要立刻去翻私信箱,猜测游真的强迫症没有延伸到这个领域,遗憾地叹了口气。
江苏路在八廓街附近,离酒店也不远。
这个点不前不后,翟蓝以为他所言的请吃东西赔罪是指点外卖就没多问,靠着车窗,一直看拉萨的夜景。
经过刚才摩托车那一出心跳如坐过山车,却阴差阳错地让翟蓝找回了曾经的自己。他本来就不是太阴沉的人,小时候玩恶作剧比游真这些不知道复杂多少,只是心力交瘁太久,甚至忘了被肾上腺素快速飙升的刺激。
真奇怪,遇到游真以后他全部的新奇体验,仔细一想原来从前都经历过。
内心的宁静也好,突如其来的刺激也罢,漫长伤痛冲淡了曾经的快乐,而现在,游真陪着他,翟蓝似乎就能把它们找回来。
想到这儿,他的目光落在游真身上,躲在车窗和灯光的阴影中笑了笑。
拉萨司机师傅们开车风格狂放,深夜更加多了骨血的野性,一路宽阔大路,时速越来越快最后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某个高楼前。
到喽!司机师傅乐呵呵地提醒。
可下了车翟蓝却感觉环境有点陌生,左顾右盼:这里好像不是我们住的?
嗯,请你吃点东西。游真指着一个电梯通道,走吧,央金昨晚给我推荐的小店,这么晚了还在营业的除了清吧就是咖啡厅,我们去试一试。
宗教色彩浓郁的城市和酒清吧之类的字眼产生联系,听着就令人向往。
六楼在城内已经算高层了,窗外景色几乎可以毫无阻碍地眺望布达拉宫,大昭寺金顶在夜间终于黯淡,星辰闪烁,天空不如在山间清澈,晴朗也很朦胧。
小角落里居然开着一家清吧,名字叫viva。
走进门,阳台和大片落地窗拉近苍穹,深红木质装潢衬托夜色,神秘又多情。
窗前以布宫为背景搭建了小舞台,戴着棒球帽的驻唱歌手正在演绎一首经典民谣,手鼓声脆而悠远,吉他拨弦浪漫,低沉烟嗓娓娓道来一个小城的故事。上座率大约一半,每个桌面都点了一支白蜡烛,微光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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