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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元才对王琪有气,今日在张府遇见,自然要给他顿难看。
“在下在县里一向籍籍无名,怎比得上马大公子贤名远扬。”王琪自是知道马元才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却不往上搭话。
马元才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王大公子太过谦了。比文采,兄弟我自愧不如。但比起孝道,兄弟我就要比王大公子强上几分了。”
这话挖苦之意分外明显,凡是听说过那些流言的人都能听懂。可王琪偏偏装糊涂:“马公子是县里有名的孝子,论起孝道,在我们这一辈的人里,您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若马公子只是比在下强上几分,对在下也是极大的褒奖呀。”
马元才有备而来,董珏本以为王琪今日会丢人。没想到王琪不按常理出牌,打太极的功夫比谁耍的都溜,让马元才出的狠拳通通打在棉花上。看着马元才忽青忽绿的脸,董珏差点笑出声来。
忍着笑,董珏赶快出来打圆场,“马公子,我们都别站着了,坐下说。”
本想替王隆出头给王琪难堪,没想到反而让自己吃了一肚子的麦糠。马元才气不顺,更加不肯善罢甘休,喝了几口茶,又想到了话说。
“听说王大公子到处跟别人说,贾富贵那厮打着昌盛兄的名义,没少上你那儿抢东西,不知这事是不是真的呀?”马元才放下茶盅道:“王兄放心,若是真有此事,家父身为县里的父母官,定然不会纵容了他们。”
王琪当然不会相信马元才会这么好心,笑着道:“多谢马公子关心,不过这事二弟已经和我说清楚了,贾富贵并没有去我那里拿过什么东西,一切都是误会。”
王隆纵容贾富贵欺负王琪的事,马元才多少知道些,他料定王琪心里肯定有怨言。如今见王琪竟然改了口,马元才反倒有些意外了,“我也不信昌盛兄会纵容贾富贵欺负兄长。可若没有这事,那为何在街面上都传开了?”
“既是街上的流言,又怎么能信?”王琪反道。
马文才笑道:“可我怎么听说,是有人不怀好意,故意传出去这事败坏昌盛兄的名声。”
他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分明就是针对王琪的,董珏道:“马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马文才笑着看了看王琪。
觉得他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董珏气急。却见王琪不紧不慢的道:“我们王家家大业大,难免遭人嫉妒,所以才会有人在外面编排我们兄弟两个的不是,更有人妄图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是吗?”马元才道:“可我怎么听说这是你亲口说的,整个平遥县都知道。”
见他咄咄逼人,王琪也不急,笑道:“我也听说马公子是怡红院的常客,经常躲在二弟的别院里会姑娘,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哪有的事,不许胡说。”马元才脸色一变,坐直了身子,慌忙道。
当朝的律法规定,官宦及官宦子侄禁止出入妓馆等烟花之地,嫖妓更是不被允许,违者必是重罪。马元才好色,却不敢明着招妓,便想了个投机取巧的法子,让王隆帮着打掩护,连怡红院的老鸨都不知道有他这位常客,可谓是万无一失。
今日忽然被王琪提起,马元才不由慌了神,心里盘算:“知道这事的只有王隆,王琪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从王隆那里听到的消息?”
想到这种可能,马元才心里十分不悦,暗骂王隆办事太不小心。
王琪当然不是从王隆那里得到的消息,马元才十分谨慎,每次找姑娘时都是去王隆的一座别院,由王隆出面把怡红院里的姑娘们接过来,欢好完便送回去。因为马元才从不去怡红院等烟花之地,而那些姑娘们除了怡红院也去不了别的地方,两厢打不了照面,所以一直相安无事。王琪之所以知道这件事,自然是因为多活一世的缘故。
上一世,王隆帮着马元才招妓不小心被贾敏儿发现了端倪。贾敏儿便暗地里把事情捅到了薛氏那里,并且故意说得不明不白。薛氏以为王隆瞒着自己在别院放荡,大哭大闹了一场,这才含含糊糊的扯出些原委。饶是没有传出去风声,马元才也差点和王隆闹翻。贾敏儿便趁着这件事让王隆对薛氏彻底厌弃。
看着马元才慌乱的眼神,王琪笑道:“原是府里人酒后胡说的,已经被二弟训斥了。在下当然相信马公子是洁身自好的人,肯定不会去那种地方。所以说,市井流言,自然不足为信。”
“那是,那是。”见果真是从王隆那里传出的风声,马元才心中更加窝火,也没心思继续找王琪的麻烦了。
王琪偏偏没有打算放过他,继续道:“故意造谣的人固然可恶,可那些听信流言是非不分的人同样让人心寒。马公子和二弟交好,自然也不会由着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在背后编排是非,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败坏二弟的名声吧。”
马元才本意是兴师问罪,指责王琪污蔑兄弟。结果被王琪拿捏住了把柄,又被他几句话弄成了挑拨别人兄弟关系的恶人,一颗心不上不下,委实不舒服。
董珏虽不知马元才嫖妓的事,但是看着马元才被堵得精彩纷呈的脸,只觉得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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