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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殷晚参练功/法时,忽然心悸大动,猛的吐出一口血,伤了元气。不等调养过来,手下便传来消息,楚时朝在天坑秘境出了事。

两人结为道侣,生死相同,楚时朝出事,殷晚参定然会受牵连。

“无事。”殷晚参摆手,“楚宗不肯放人,我也不能强行带他回来。”

“您……要去楚宗?”身为魔尊的左护/法,展四方向来对殷晚参的心思猜的准。

殷晚参起身,“欲晓天就交给你了,别出岔子。”

“是。”展四方郑重道,殷晚参既然要做,必然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身为手下,他要做的就是帮尊主扫清一切阻碍。

两人沉默片刻,展四方想起件事,“您方才说澄渊君患了失忆,难不成把您也忘了?”

殷晚参嫌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白他一眼拂袖走了。

望着殷晚参的背影,展四方打了个哈欠,收起卷轴,嘴碎道:“看了多年别人的家长里短,终于看到自家的了。”

他哼着歌,小跑跟上了殷晚参。

交代好一切,殷晚参傍晚时分再次踏进昙花阁。

阁里已有楚虞山和各位长老等着。

殷晚参信步走进,随手摘下金色面具收进宽袍大袖里,“各位长辈都在,晚参就不一一问候了。”

隔着老远他就听见楚三长老不满的哼声,“宗主,咱们楚宗不是没人,何必要让他一个外人来,传出去让别人笑话。”

“三长老,此言差矣。”

殷晚参立在他面前,清冷的面孔上布满冰霜,连带着左耳的坠子也冻住了。偏偏他要笑,“我是外人,那您是内人?”

话音落下,立刻有几人忍不住笑了。

殷晚参与楚时朝什么关系在座的都知晓,他可是楚时朝名副其实的“内人”。

三长老骂人不成反将一军,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黢黑的脸涨红,遮也遮不住,活像晒黑的猴屁股。

“好了。”楚虞山出声制止,“今日为何召大家前来,想必各位都清楚。”

阁里安静下来,众人望向楚虞山。

楚虞山面色沉静,“为了照顾时朝,殷尊主要留在楚宗,我会对外宣称殷尊主是我宗弟子。还望各位守口如玉,万不可走漏风声,对楚宗和欲晓天皆是好事。”

语毕,阁里乱了片刻,最后齐声道:“是。”

就连三长老也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头。

殷晚参和楚虞山对视片刻,微微颔首,离开了。

再回到楚时朝院子时,殷晚参已经换上楚宗宗服。他整了整大体素净,暗绣宗徽的衣袍,推开了半掩的房门。

楚时朝正靠在床头擦拭佩剑,循声望了过来,见是殷晚参,愣了一瞬,试探着笑道:“你来了。”

殷晚参不咸不淡“嗯”了声,拉过椅子靠在窗边,不去看他。

看着摊手摊脚的殷晚参,楚时朝不知怎么肩膀沉甸甸的直不起来,与这个陌生小师弟有关的一切,楚虞山已经对他说清楚了。

他亮堂的眸子紧紧盯着殷晚参,言语诚挚,“白日是我不对,还请小师弟别往心里去。”

殷晚参心里有气,他知不怨楚时朝,可就是不想理他。思来想去,他用力扯下窗边花盆里碍眼的绿叶,从鼻子深处哼了声。

见人好歹愿意理自己,楚时朝放下书册,俊朗的眉眼舒展,唇角勾起,“小师弟不生气就好。”

一双剑眉下灿然若星的眸子落在殷晚参空空荡荡的左耳垂上,楚时朝心思一动,温声问道:“还不知该怎么称呼小师弟。”

“殷。”带着淡淡血色的薄唇吐出一个字,殷晚参顿了下,不假思索地胡说八道,“我在家中行三,父母取名殷三。”

楚时朝似是没想到殷晚参叫这个名,不过眨眼的功夫,心里飞速掠过三师弟,小殷,小三等称呼。

他深吸口气,再抬眸时已经备好了称呼:“日后就要劳烦殷师弟了。”

殷晚参瞥他一眼,捉住了楚时朝眼底划过的精光,想起些什么,缓缓勾唇,大方道:“是我要麻烦楚师兄才对。”

第3章

半个月转瞬即逝,

楚时朝的内伤好了七七八八,除了记忆没恢复,与往日没有两样。

殷晚参是来照顾楚时朝的,可他来的第一天楚时朝就醒了,吃药换衣都能够自理。唯一能帮上忙的,大概只有和他说话解闷。

殷晚参也乐得自在。

今日是个好天气,童子铲了树下的草叶,重新埋上花种。自从殷晚参把花揪秃了,他等了半月也没见新芽,只好再种一次。

殷晚参搬了把椅子在廊下闭目养神,迷迷糊糊间听童子跑来跑去,拍土浇水,烦的要命。他掀开眼皮,瞪过去:“噤声。”

“我哪里吵到你了。”

童子才七八岁大,相处半月,已然把殷晚参当成了熟人,心想传言中杀人如麻,凶狠毒辣的魔尊也不过是天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发呆,还不如后院养的大鹅。

大鹅会拧人,拧的可疼了!

“敢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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