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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简穆在想: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我?
至少,他怀疑我养了个娈童,也没有疏远我的意思,对这样的感情,他可能并不排斥,至少,并不厌恶……
简穆恼怒自己不争气,可控制不住脸颊上升的温度,简穆一脚蹬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有些想法一旦形成,就如水中的浮木,这一刻压下去,下一刻它又会自己冒出来。简穆就这样,一会儿胡思乱想地把自己美得傻笑不止,一会儿又理智上线地告诫自己冷静,别爱人没得到一个,再丢了个处处关照自己的好友。
一直折腾了大半宿,简穆才在疲倦至极后睡了过去。
一夜光怪陆离的梦境让简穆有些疲惫,但感受着阳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就如清晨的露珠,渐渐蒸发掉了,只留下一个让他人难以察觉的浅浅印子。
他还不到20岁,若这一世不短命,他至少还有40年的时间可以挥霍,过好当下才是正经。
简穆收拾好心情,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圣人今年的千秋宴并不会大办,但太后娘娘今年却是整寿。除了逸品社的事情,简穆在假期前已经接到公函,寒衣假后要进宫,去为太后娘娘画像。
多出来的工作并没有打乱简穆的步调,他现在依旧是半日去国子监上学,半日去上书馆上课,只是,随着日子接近年关,简穆比往年多出了许多应酬。
也是在这时,简穆才真正意识到学生和官员的不同来。
简穆在上一世算上实习期,也工作了将近五年,但其实并没有正经混过职场,对应酬一事并不熟练。这一世,简穆好一些,不过之前的应酬需要面对的大半是亲友长辈,如今却是要面对同事和上官了。
简穆之前一是还要上课,一是初来乍到,并没有参加上书馆博士间的聚会,如今简穆已经在上书馆工作半年,无论是他自己的表现还是宫里的态度,简穆算是在上书馆站住了脚。
若简穆正好是下午的课,散学后便常常被其他先生邀请去酒楼茶肆小聚,简穆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下职后直接回家的人可真少啊。
简穆基本保持四五次的邀约中答应一次,然后隔后回请一次的频率,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字被馆中先生们知悉,原本称呼简穆为简博士或简小博士的人,都开始称呼他的字——在大齐,除非特殊情况,否则男子一般会在20周岁由师长取字。简穆距离这个年龄还差几个月,不过考虑到他已经正式步入官场,简老爷子便作主,提前为简穆取字「素雝」。
简穆仰头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眼睛上敷着温热的布巾,感受到递在唇边的瓷杯,简穆扯下布巾,从何平手里接过杯子,将杯中的蜂蜜水一口喝净。
何平接过空杯盏,皱着眉劝说:“少爷,您下此可不能这么喝了,伤身。”
“没办法,今天郑学士也在。”简穆的嗓子很不舒服,又要了一杯蜂蜜水,喝了半杯后,才继续开口说话:“我得学学怎么假喝了。”上书馆的先生中,简穆年龄最小,资历最浅,唯一一个和他算是同龄人的博士也26岁了,所以一般只有他干杯,其他人随意的份儿。
其实,大齐目前还没有特别烈的酒,简穆感觉他喝过的酒最高也就20度上下,但也不知道是他很少喝酒的缘故,还是这具身体本身的问题,简穆对酒精的耐受度很低,这种度数的酒他喝多了也会头晕。不过,这也坚定了简穆不去研究蒸馏酒的决心,没得整出来还祸害自己。
除了官场上的琐事,还有一件让简穆又喜又恼的事——《京城营造》官式建筑的木构架部分的初稿总算完成了,从基本类型、平面设定、剖面设定、立面设定、大小构件到材栔分的模数,一箱子书稿审得简穆一个头两个大。
最让人为难的是,有许多问题,叶二郎也懵懵懂懂,和匠人交流虽然也能得到一些解答,但更多的匠人却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就是插图,也不是一帆风顺,除了简穆为了直观而画的建筑的素描以及可直接度量的小结构物件,其他涉及到精确的高度和角度数据的图样,简穆也不敢用艺术代替科学。
三个臭皮匠闭门造车地研究了将近三个月,最后,简穆与叶二郎和周瑞商量过后,给江侍郎递了帖子,带着整理好的稿子和一清单的问题去了江府。
无论从经验、见识还是人脉上讲,江侍郎都是简穆三人远不可及的前辈,简穆几人也是诚心来求教的,也没客套,开门见山地就把来意给讲了。
江侍郎对简穆一直很亲切,这几年二人关系渐近,江侍郎看到那一大箱子的稿子,对着简穆笑骂:“你倒是不客气。”
简穆陪笑:“学生有不懂的,自然来找先生解惑。”简穆岁考时给江侍郎递了行卷,江侍郎也确实出了力,简穆自那以后,无事时就叫江侍郎「江大人」,有事时就管江侍郎叫「江先生」。
江侍郎也没问简穆好好在上书馆上课,怎么又开始琢磨起营造之事,就答应了帮他们看看。因为,筒车之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江侍郎的侍郎之位也曾有简穆的一份功劳在,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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