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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灼点了点头,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忍不住抱着毛毯笑了起来。
他心想,于景渡还以为他们是一比一平了呢,可惜对方不知道他是二比一领先了。
可怜容灼也不知道,于景渡先前口中所说的那个一起沐浴的朋友,其实就是他自己。
真要细究起来,于景渡可领先了他不知道多少!
于景渡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伸手作势去扯毛毯,“让我看看好了没?”
“别!”容灼求饶道,“别欺负我,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于景渡抬手在他脸颊上一捏,“下回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胡闹了。”
“嗯。”容灼乖乖点了点头,“你说你在你朋友面前也这样,你是在很多朋友面前都这样吗?”
于景渡险些被他气笑了,“我看起来像是火气很旺的样子吗?”
“嘿嘿。”容灼一笑,“我在别人面前也没这样过,可能是在你面前太放松了?”
“或许吧。”于景渡意味深长地道:“也说不定是因为你对我有点想法。”
他这话带着点玩笑的语气,容灼听了也没往心里去,笑道:“难不成你对你那个朋友也有点想法?”
于景渡一听,小纨绔这是要跟他说私房话。
于是他摆出一副挺认真地模样,思忖了片刻,才认真道:“可能真的有点。”
容灼一怔,“你朋友是个男子吧?”
“怎么?”于景渡一挑眉,“从前我是青石的时候,你不是也以为我喜欢的是男子吗?”
“这倒是。”容灼道:“可是我不知道你也是……”
“你会介意?”于景渡问他。
容灼忙摇头,“你是青石的时候我都不介意,现在自然也不介意。”
不等于景渡高兴,便闻容灼又道:“反正不是我就行。”
于景渡目光一黯,却没问他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对方的答案,当初他做周丰的小厮时,就被容灼用那个答案拒绝过一次。
容灼说自己不是断袖,所以要趁早绝了他的心思。
同样的拒绝,他可不想听第二遍。
“殿下。”容灼窝在毛毯里,好奇地看着他,“能跟我说说你这个朋友吗?”
“怎么?”于景渡笑着看他,“你想认识他?”
“我好奇啊。”容灼道:“你跟我说说吧。”
于景渡想想,认真答道:“他很真诚,很慷慨,很善良,很聪明,也很漂亮。”
“多漂亮?”容灼问。
“跟你差不多吧。”于景渡道。
容灼点了点头,心道宴王殿下是个颜控啊。
“认识他之前,我对自己的人生没有太多的奢望,只想着把该报的仇报了,别的都无所谓。”于景渡道:“但是认识他之后,我就想要活得更好一些,这样才能陪着他。”
“我这辈子最高兴的日子,就是在他身边的时候。”于景渡道:“你有过那种感觉吗?只要一会儿见不到人,就会惦记着,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
容灼想了想,他好像没有这样的人。
他最好的朋友就是于景渡了,跟于景渡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挺高兴的。
虽然没到那种时时刻刻都要腻着对方的程度,但是许久不见,他也确实会惦记于景渡。
转念一想,于景渡说的是自己的心上人,容灼心里登时一酸。
“怎么了?”于景渡将他那抹沮丧尽收眼底,问道:“不高兴了?”
“不是。”容灼忙道:“那你现在见不到他,一定很想他吧?”
于景渡深深地看了容灼一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哎。”容灼叹了口气,眼底带着几分怅然。
于景渡温柔地看着他,很想将懵懂的少年抱在怀里亲一亲。
不是那种带着别的心思的亲,而是安抚疼惜的亲吻。
他不知道的是,容灼听了他的心事之后,这会儿正为他操心呢。
少年记起来不久前王府的管家还朝他说过,说正在替于景渡张罗婚事。
于景渡已经及冠,等太子被废了之后,皇帝多半就要替他指婚了。
也不知道哪一家的姑娘会被指给于景渡,但一定不会是对方的心上人。
没有皇帝会允许自己的储君娶一个男人。
那于景渡会反抗吗?
容灼不敢朝他提起自己的担忧,因为这个问题太令人沮丧了,还煞风景。
“这个人在边关吗?”容灼朝他问道。
“不在边关。”于景渡道:“在京城。”
容灼想了想,“你来京城以后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于景渡看着他一挑眉,没有应声。
“你在哄我!”容灼拧眉道:“这个人是你编的?”
于景渡也不答话,起身去将烛火熄了,而后扯过被子帮容灼盖好。
“我还以为是真的,你怎么能骗我?”容灼委屈巴巴地道。
亏他还真情实感地替于景渡难受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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