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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既是皇后所出,是皇帝如今唯一的嫡子,自该当此重任。
可惜,因为他太早露出了马脚,在场的其余皇子压根不可能给他继续胡言乱语的机会。二皇子揪着他提前知道急报一事,对他一通指责,一个意图逼宫篡位的罪名就给他坐实了。
薛城是个有眼力的,只待二皇子一声令下,便命人拿了六皇子。
瘫痪在床的皇帝怒目瞪着六皇子,目光中满是失望和质问。六皇子心理素质本就差,在被戳破那一刻就已经破防了,这会儿几乎毫无自持之力,冲着皇帝便是一通控诉:
“明明四哥才是你最优秀的儿子,他是你的嫡子,你为何宁愿选那个庶出的于景渡?”六皇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若你不一意孤行,母后就不会死!是你害死了母后!”
一旁的二皇子冷声提醒道:“六弟,皇后娘娘是因为你一时失言说出了前太子被废一事才薨逝的。”
“若不是父皇硬要废了四哥,我又如何会说漏嘴?母后又怎么会死?”六皇子哭道。
他心思简单,再加上自幼被皇后宠坏了,在很多事情上都没什么分辨之力。
前太子尚未被废时,他不过就是个逍遥快活的少年,什么都不知道。
可自从于景渡来了京城之后,先是他惹怒了皇帝被罚去京郊种了好几个月的地,而后便是前太子接连出事。不久后太子被废,皇后薨逝,这一系列的打击早已让他一蹶不振。
实际上前太子曾不止一次提醒过他,夹着尾巴做人,不要惹于景渡。
因为前太子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堪大用,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可六皇子不服,他偏要试一试。
“薛将军,劳烦您派人将六弟先看押起来吧,莫要在此扰了父皇清净。”二皇子开口道。
薛城闻言一抬手,禁军的人当即便将六皇子拖走了。
六皇子被带走,可他提出的问题却还在。
如今皇帝病重,急报中又言及太子早已殉国,当务之急,朝中确实需要个主心骨。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在场竟也无人提及那封急报的真假。五皇子倒是看了一眼薛城,似乎想说什么,但他瞥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如今这情势,急报是真是假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了。
因为于景渡不在京中,人心不稳,所以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眼下不想搅浑水的人,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尽量保全自己。
众人各怀心事,甚至都没人关心八皇子到底去了哪儿。
“瑞王爷,您在宗亲中一直德高望重,也是陛下信任之人,今日之事您暂且给个章程吧。”薛城朝瑞王爷行了一礼道。
他口中的瑞王爷便是皇帝的兄长,也是不久前在家中举办赏花宴的那位老王爷。此人素来没什么野心,唯一的爱好就是侍弄花草,因此这些年来皇帝与他还算亲厚。
可惜薛城忘了,这位瑞王爷之所以能和皇帝亲厚,便是因为他的性情没有棱角。但凡他稍有点锋芒,都不可能如此安逸地在京城待了这么些年。
“这……”瑞王爷看了一眼殿内的情形,忍不住抬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六皇子一走,殿内的皇子便只剩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
七皇子年幼,这会儿已经被吓坏了,跪在地上只知道哭。
方才主持大局的二皇子,虽然颇有几分担当,可惜他自幼残疾,不良于行,整日出门都要靠着一把木轮椅,连站立都困难。
余下的便只有大皇子和五皇子了。
瑞王爷因为不涉政事,所以对这两位皇子都不算了解。
更重要的是,今日这样的局面,他并不知道背后是否另有高人在推波助澜。万一他贸然表态,却不防在场的人谁还有后手,那他这一开口,便有可能惹来大麻烦。
换句话说,万一他们其中有人已经勾结了薛城呢?
自幼在宫中长大的瑞王爷,别的本事没学会,明哲保身的本事倒是不小。他支支吾吾半晌,除了言及要让太医们好好医治陛下龙体之外,一句有见地的话也没说出来。
到了后来,还是大皇子开了口。
“薛统领,劳烦你命人暂时封锁宫门,不可将父皇病重以及太子殿下殉国一事张扬出去,免得引起动荡。”大皇子朝薛城道。
薛城闻言忙应是。
“皇伯,劳烦你带着二弟去安抚来参加宫宴的宗亲和勋贵。”大皇子道:“这里我与五弟和七弟一道守着便是。”
瑞王爷闻言如蒙大赦,带着二皇子便退出了殿内。
被留下的五皇子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对他这一安排发表任何看法。
六皇子是嫡子,大皇子是长子,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有争的由头。
而五皇子却不同,他深知自己的斤两,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趟这个浑水。
榻上的皇帝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冰凉。
他原以为老六那个蠢货露了马脚之后,一切便会好转。
可他如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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