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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立地成佛的那种耐心。
言望仍跟只索马里野驴般在不远处挥舞着抽动的四肢,裴与墨面无表情地走近。
江璨猝不及防地一缩,“与、与墨。”
在黑夜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纤细的指尖轻轻落在脸边,冰冰凉凉的,不得了不得了,咋地又又又要烧起来…
“嗷。”
江璨往后连退三步,“你拔我头发!”
裴与墨:“嗯。”
他不疾不徐地走过去,再拔了两根。
亲子鉴定必须要三根头发以上,而且要新鲜的。
江璨小心翼翼地看裴与墨的脸色,“与墨,你生气了吗?”
裴与墨:“嘘。”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给我五分钟时间,我需要冷静一下。”
…有耐心,但仍不能保持应有的冷静。
江璨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如果裴与墨生气了就拔他头发,多少还是有点吓人。
江老爷子拿熬夜会秃头吓唬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毕竟江璨初中时见到的一幕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头发茂盛的数学老师一个喷嚏打下来,整整半顶假发翻出来,露出比白炽灯还噌光瓦亮的脑壳。
痛失三根头发的江璨骤然觉得发顶凉飕飕的,吹风机档都调小一点。
呼呼的风声变得浅薄,花洒落下来的水声则格外明显。
裴与墨正在浴室洗澡。
虽然是一起睡,但其实也没必要在同一个房间的浴室里洗澡。
虽然裴与墨在洗澡,但自己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嘛。
虽然常理而言一个房间只有一个人住,但其实磨砂玻璃也没必要做得这么透明细碎。
虽然…江璨虽然不动了。
明知道裴与墨在里边不知道他的动静,江璨吹完头发,还是努力目不斜视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躺进去,再摸出旁边已经抄了厚厚两本的经书开始念。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裴与墨跟他用同个气味的沐浴露洗发水,还会有那种冰冰凉凉的浅香味吗?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裴与墨把他的房间给退掉了,资料什么的也都堆在桌子上,所以以后每一天他们都一起睡吗?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裴与墨之前为什么不开心?之前的之前为什么故意和他贴贴?之后还会跟他贴贴吗?裴与墨是不是察觉到他那些不好的想法,想试探他?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自己洗完澡穿的是浴袍,裴与墨会不会也穿浴袍?他睡相不太好,系带第二天总会散开,裴与墨的系带会不会也散开?他们会不会贴贴?
啊啊啊啊菩萨我对不起你!
江璨把脸往枕头里一埋,事实证明,我佛和色批无缘,不度色批啊啊啊啊。
短短二十分钟,江璨既悲伤又绝望既惭愧又娇羞,在床上直接拧巴成一团麻花。
但很出乎他意料的,裴与墨出来后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纽扣一粒粒系到最上方,头发也很快就吹干了。
气质冷冽的男人举手投足间也是淡淡的,姿势端正地坐在床沿边,无悲无喜的神情,像是冰雪凝成的皮肤,衬着可以说是简陋的背景活像个掉落在山洼洼里的小神仙。
小神仙掀开一边被子,“晚安。”
江璨茫然,“晚、晚安。”
被子盖上,灯光嘀嗒按灭,裴与墨呼吸清浅,看样子就要睡了。
江璨好歹也演的也是个主角,剧组安排给他的双人床虽不算宽敞,但也绝对不算狭窄。
不同于当初病房里肩膀挨着肩膀手背挨着手背,他们两直挺挺地躺着,中间满打满算还能塞下个七八岁的小孩。
又躺了会儿,江璨在黑暗中摸索着戳戳裴与墨的脸颊,“你说跟我一起睡让我陪你,就这样?”
裴与墨也没睡,嗓音清明,淡淡的,“不然?”
江璨憋半天也没憋出个不然什么,“…与墨,别睡了,我还没跟你说睡前故事呢。”
裴与墨再度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理智告诉他这时候该再撩江璨一把,撩得他头晕眼花云里雾里,早早认清楚对自己的想法然后在一起。
但感情上他现在真的有点撩不动。
明天吧。
明天一定。
江璨心里都想好再要说个什么精彩的故事哄裴与墨睡觉了,但裴与墨只是揉了把他的耳朵,“乖点,睡觉吧。”
江璨:“…”
江璨被揉得头晕眼花云里雾里,末了感觉哪里不对,被子好像被什么顶起来了?
他低头往下摸索着感受了一下。
刀呢!他刀呢!
作者有话说:
报——今日份新增奶牛猫幼崽x1
(还没逮着,也不知道只有1只还是只看到1只
(才拳头大居然会爬墙,旺财这么大时还因为跳起来摔到jio哭唧唧呢
(救了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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