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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百倍放大的摄像头怼在脸上,配上高清屏幕的蓝光冲击,李珉的脸依然毫无瑕疵,没有一丝一毫的皮肤不佳和五官缺陷,哪怕脸上朴素到连粉底都没打,他依然白得像另一个次元里走出来的人。
他的背后是一面投屏,上面滚动播放着他入圈十五年来的影视作品和获奖记录,光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奖项缩写,就足足占据了八页PPT。
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相称,完美的人,完美的履历,在这样一种氛围下画上终点,何尝不是一种完美的人生。
如果忽略李寄嘴角逐渐勾起的冷笑的话。
当他看到李珉背后滚动的屏幕,停留在李珉所伪造的慈善事业那一页时,恨不得冲进会场提起李珉的衣领,质问他一句:“你配吗?”
山区儿童慈善基金、捐图书楼捐学校、看望空巢老人,等等与爱心和怜悯所挂钩的一切,他都想问问李珉,你配吗。
钱是怎么来的,又是通过何种正当名义吞入囊中的,你配吗。
梁镀察觉到李寄呼吸有些急促,转头瞥了他一眼,接着便听见屏幕里的主持人开始歌颂李珉的慈善基金会,赞扬他的捐款数额达到了娱乐圈顶尖梯队级别,以身作则,为后辈作榜样,为风气正太平。
李珉笑着摆了摆手,说哪敢。
梁镀眉头一皱,猝不及防的,他感到手腕一紧,李寄拉着他站起来大步走出了休息室,穿过走廊拐了个弯,停留在了刚才经过的一个房间门口——投屏控制室。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寄“砰”地一脚踹开了门,里面负责看管的女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呆愣在椅子上问:“你...你哪位。”
李寄松开梁镀的手走进去,有些粗鲁地推开她,一边掏出手机调视频,一边试着连接现场投屏。
女人伸手要阻拦他,在尖叫的那一瞬间,猛然被一只大手从身后捂住了嘴。
梁镀一手插兜,一手禁锢住女人的身体,狠狠捂住她的声音。
李寄很快将自己的手机与投屏信号连接,他戴上耳机,此刻李珉的声音震耳欲聋,正好停留在一句——“同样,我也很关心我的弟弟和父亲”。
李寄眼里的笑意逐渐扭曲,最后一丝理智被击溃,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手机里的视频播放键,只一秒,信号光速传输,发布会现场的投屏瞬间变成了一片黑。
李珉的话筒被电流干扰消声,台下一片嘈杂茫然,各界西装革履的高级人士纷纷看向李珉,李珉难得有种下不来台的局促感,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下一刻,投屏连接成功,画面切换成了一段正在播放的电影。
泳池,喘息,赤身裸体,像妓女一样饥渴求爱的李珉,以及那句被放大到最高音量的——
“操我。”
第50章
全场哗然。
主持人惊得麦克风都掉在了地上,台下一片躁动,工作人员慌忙冲进后台。
梁镀踹了李寄屁股一脚,示意他先走,等李寄迅速逃离控制室后,立刻放开女人的嘴,在高分贝尖叫声中反超李寄,抓住他的胳膊跑了出去。
两个像制造末日来临的顽劣孩童,把世界的崩塌留给了李珉一个人。
台下先是爆发出惊呼声,接着掩耳捂嘴地笑,或幸灾乐祸,或难以直视。
还有几个肥头大耳的油腻富商,用一种直勾勾的下流眼神盯视李珉,暧昧到仿佛李珉此刻脱光了站在他们床前,用同样勾人的语调说出同样的话。
李珉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把裤兜里刚要掏出的一个物体又放了回去,抬起麦克风,发现是无声的。
他不信邪似地又拍了拍,发现真的是无声的。
李寄不仅投了屏,还切断了麦克风的连接线,让他被隔绝在玻璃罩里,耳朵里听着自己发 骚时的喘息,眼里看着台下种种反胃的眼神,却让他无法从嘴里说出任何一句话。
良久之后,李珉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话筒。
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怒气,只在画面切换的那一刻有一瞬间的茫然,接着便血色全无,煞白到像铺了层被踩踏过后污浊的雪。
会场逐渐安静下来,后台的工作人员切换回了原屏,他的奖杯和人生高光时刻又被投回了屏幕上,经过刚才一幕的对比,显得那么讥讽又刺眼。
尽管是已经播出的电影片段,仍然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限制级同志片,更别提在如此隆重严肃的场合,在自己的告别退圈会上,当着一众娱商大佬的面,宛如一只发情的动物一样,求一个男人给予自己疼爱。
讽刺至极。
主持人又提起麦克风强行圆场时,李珉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了。
他朝会场外的窗户看了一眼,李寄正坐在机车上戴头盔,他没有朝自己看过来一眼,拧动车把用轰鸣声提醒梁镀上车。
梁镀跨上后座后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李珉却觉得他此刻在笑。
在无声的嘲讽他,用四个字概括今天这一切——自作自受。
直到宾客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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