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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贺恒爽快地撤回了逗猫棒,嘴角还挂着未消的笑意。
见小皇帝将脸埋在胸前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己,他嘴角笑意更甚,直接将逗猫棒搁置在桌角,朝寝宫的大门走去。
事实上,温良瑜并非那种一直养尊处优、没吃过任何苦,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少年帝王,相反他这一生过得及其坎坷。
他生于动荡的,在这巍峨的皇城中,年幼时母妃早逝,少年时兄弟阋墙,未及弱冠父皇便也撒手人寰,将这风雨飘摇大魏江山托付于他。
内有外戚干政,外有强敌环伺,未满十八岁的少年帝王戴上了沉重的冠冕,坐上了高堂上孤独的龙椅。
温良瑜勤政,他比自大魏建朝以来的任何一任帝王都要勤勉,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的时间都用在治理国家上,他拼尽了全力想守住大魏的江山,想还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然而上天留给他用做准备的时间还是太少,两年的时间不够他完全拔除在朝中扎根已久的摄政王。
一个月前,敌寇入侵边境,温良瑜深知如果贸然调动驻守皇城的禁卫军会引狼入穴,但考虑到对他威胁最大的摄政王“贺恒”当时正带领手下的军队在平定燕地的暴乱,他还是选择毅然决然地调走了军队。
只是没有人料到这个时候摄政王全然不顾大局,直接召集手下人马,打了个迂回,直奔京城而去,发动了宫廷兵变,也就有了后面那一系列的剧情。
名义上,大魏的江山并没有易主,但掌权者已全然变了。
或许这就是命,温良瑜认了。
但是他可以认命,却不能认输、不能服软,因为他仍旧是大魏的天子。
天子可以丢命,但不能丢骨气。
所以当原主拿滚烫的铁烙烫上他后背肌肤的时候,他都没有朝对方露出一个屈服的神情。
这一个月来,原主用了很多酷刑,但都没能让温良瑜失控。
可今日他竟然输给了一根逗猫棒???
想到这,温良瑜愈发觉得自己再无颜面见人,尤其是那个拿逗猫棒挠他脚底心的男人。
直到听到对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脑袋探出来,
贺恒走到殿门口,见下人已经端着做好的膳食和刚煎好的药在外面候着了,于是他便让老太监刘福源进去监督小皇帝吃饭喝药。
刘福源是个人精,他什么不懂?
贺恒刚开口说了半句话,他便心领神会地接道:
“贺大人,您放心,奴才自会尽心尽责地伺候陛下,待陛下用膳完毕再来与贺大人您交差。”
一听刘福源这么机灵,直接主动提出会向自己汇报小皇帝的情况,贺恒当即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有异议。
怪不得古代皇帝身边都有几个老太监跟着伺候,这就和智能机器人管家似的,你给他一个词,他直接就帮你联想出剩下的话,并且还会严格地按照指令执行。
看着眼前的人陆陆续续端着托盘将膳食和煎好的药给送了进去,贺恒再次走回了寝宫内。
然而几乎在他走到床榻边的一瞬间,“嗖!”的一下,一道身影蓦地缩进了床角,动作快得以至于贺恒只看见了对方衣摆的残影,就好像是那种在路边忽然被人惊动了的小猫,
一下子躲到草丛里蹿没影了。
“吃完饭把药喝了。”
见温良瑜缩在被子后面躲着自己,
贺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了,他将药碗扣在桌上,留下一句“臣先告退了。”之后便离开了。
他一走出殿门,田良翰赶忙上来替他撑伞,然而贺恒一转头,却见谢崇已经在寝宫偏僻的一角落处靠着墙打起瞌睡,睡得还挺香,口水都留到嘴角。
田良翰恨铁不成钢地走过去一巴掌把他拍醒了,
“啊?”谢崇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有些懵。
“替靖王办事,你还敢在这睡觉?是不想要脑袋了吗?”田良翰揪着他的耳朵,声音几乎提高了一个八度,
见谢崇还在发愣,他又一下子拽着对方的衣领把谢崇给拉了起来。
“还愣着干嘛啊?赶紧跟上主子啊。”
说罢,两人一路小跑地追上了前方贺恒的身影而去。
待贺恒遛完弯再次回到皇帝寝宫内的时候,寝宫内变得一片寂静无声。
刘福源告诉他,小皇帝吃完饭喝完药似乎是太累了,再加上这几日他本就一直没能好好休息,夜里入睡也总是浅眠,睡不了几个时辰,这会儿总算撑不住睡过去了。
贺恒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他放轻了脚步走向床榻。
透过那层薄纱床幔依稀可以听见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温良瑜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发出的声音都很轻,和小猫打呼噜差不多。
贺恒轻轻地伸手拉开帘幔,只见少年卷着被褥又在床角缩成一团,这是他没有安全感的睡姿,上一个世界也是如此,贺恒好不容易花了几年的时间给他纠正过来,现在又得重头再来一遍。
想到这,他叹口气,用手背非常轻地碰了一下对方的脸颊,触感还是很烫,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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