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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吗?”
贺恒很自然地伸手搭上对方递过来的茶碗,他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抚过乔然的手背,又在小鲛人的掌心上写到“谢谢”。
“不用谢。”
乔然冲他笑了一下, 紧接着他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摸索着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块干净的锦帕。
就在刚才被贺恒手掌触碰到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对方掌心流淌下来的汗水,
于是乔然捏着帕子出声询问道:
“热吗?你是不是出了很多汗?要不要擦一下?”
可是小鲛人看不见,也没有任何方向感,乔然捏着帕子的手就这么直愣愣地举在半空中,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下一秒,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乔然在对方的牵引下无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紧接着他感觉到捏着帕子的那只手贴上了一片温热的肌肤,而男人炙热的气息就喷洒在自己的颈侧,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突然被拉近了。
贺恒带着乔然的手腕举着帕子一路从自己的脸颊沿着脖颈擦到了胸口的位置。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随意,但却让捏着帕子的小鲛人紧张得后背都绷直了。
乔然的指尖在贺恒的牵引下,一点点地描摹过对方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起伏有致的喉结,最后停在了锁骨的位置。
明明干农活的不是他,可此时他的脸颊却烫的好像在太阳下暴晒了半个小时一般,连带着呼吸的节奏也被打乱了。
正在乔然愣神之际,贺恒松开了他的手腕,又在他掌心写到,
“这一片的稻田我收完了。”
对方的这一动作蓦地将乔然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吱吱唔唔地应道:
“哦好,谢谢你了。”
闻言,贺恒在乔然的手心写下几个字,“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回去。”
说罢,他走过去将最后几捆麦子扔进车里,随即自然而然地牵起乔然的手、与对方十指相扣,带着他往小屋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两人没有察觉到的一处稻田后,正有人架着望远镜在偷偷观察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那人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长衫,袖口处用红色的绑带束起,一袭乌黑的秀发用发冠绑成了一个高马尾。
符韫玉的长相带着一股中性的美,但通过身形还是能轻易地分辨出她是女子。
她垂下双手的一瞬间,露出了原本被黑色望远镜撤档住的英气面容,一双狭长的凤眸看起来似笑非笑的。
见状,一暗卫模样的人立即凑到她耳边低声询问道,“殿下,怎么说?”
“殿下”这一称呼通常仅限于皇子,但符韫玉却打破了大梁这几百年来立下的规矩。
符韫玉之所以能被人称为“殿下”并不是因为她长公主的身份,而是因为她手握兵符还领兵打仗。
在如今的太子还没出生之前,她一直被皇帝当作皇子来养。
原本老皇帝膝下无子,而皇位则是符韫玉势在必得的掌中之物,直到她十四岁那年老皇帝的侧妃突然为他诞下了一名皇子
在听到暗卫的这番话后,符韫玉将手中的望远镜一把塞到对方手里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她原本选“贺恒”当驸马的时候,只想着对方出身微寒,选他当驸马日后好拿捏,反正迟早要嫁人,那干脆就嫁一个能由她控制的“傀儡”。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人的心思这么深呢?
刚才的那声冷笑便是符韫玉用来笑自己的,她笑自己看事情看得不够透彻,只是浮于表面却没有看到更深层的内容。
她应该在对方当初拿着鲛人的眼睛换取皇帝的宠信,一步步爬到如今这个位置的时候就料到“贺恒”的野心绝对不仅限于一个“傀儡”驸马那么简单。
而此时,望着贺恒扶着小鲛人一路走回屋的背影,符韫玉心想这人倒是有本事,演戏演全套,装聋作哑什么的也真亏他能想得出来,做亏心事的时候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这种级别的渣男恐怕放眼整个大梁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只不过这件事有一半原因也要归结于这鲛人不长记性,都上过一次当了还傻乎乎地站这让人骗。
而符韫玉之所以穿着一身男装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如今大梁的皇帝,也就是符韫玉的父皇——符庭沉迷炼丹,无心国事,整日听信一满口鬼神巫术的神棍国师的谗言。
这填海造坝的主意便是那国师出的,表面上皇帝昭告天下,声称此举是要打开水路、发展海上贸易,可实际上却是为了三个月后在海上筑台让那国师呼风唤雨、召唤神灵,好助自己早日羽化成仙。
除了这种荒唐的举动以外,符庭平日更是沉迷于练就长生不老丹药,他每日荒于政事却总是在与那国师商议如何炼丹。
实际上寻找那些珍贵的药材非常耗费钱财,这些年来正是因为皇帝沉迷炼丹才导致了大梁国库亏损严重,并且有很大一部分的银两都被那个老骗子给中饱私囊了。
这些年来大臣们也是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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