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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太监并非是他安插在皇上身边的,而是文煦周折之下买通的。
只是在皇上眼中,他做的或是文煦做的,没有分别。
小说里写,白景也确实曾经护过文皇后几回短儿,白昼用这事儿还有小可儿来堵文亦斌的嘴,确实能堵上。
果然文亦斌话茬子硬不起来了,但看他神色还是不甘心。
像正想怎么再转过话锋,便见斜前方远宁王身形一晃,转向白昼,道:陛下莫要为难,微臣愿为千禄作保。
白昼极短的一愣,随即笑道:青岚,你有这份气魄,刚才那几位叫叫嚷嚷给我皇叔做守灵人,要拿你家千禄开刀的忠义之士,可不一定有此气魄,说着,他又道,端淑郡主去刑部击堂鼓告状,便是希望此事秉公,怎的朕要秉公处置,诸位却要朕徇私吗?
几位明白内情的臣子,又一次见识了皇上的高明。
其实郡主去刑部告状,哪里是希望秉公秉到要皇开她父亲的棺椁,只是希望舆论重压之下,查清瑞王死因。
显然她已经认定了,是远宁王为掩盖身份,杀瑞王,夺遗诏。
白昼转向陶迪,道:陶卿还在等什么呢?即刻去给朕查验清楚,看看朕的皇叔到底如何离世的,大朝会,给朕一个交代。对了,让大理寺卿随行正验。
说罢退朝了。
陶迪瞄一眼身边的大理寺卿,这二人年岁差不多,私交尚可,相视苦笑走吧,挖坟去呀?
所有人都等着看验尸的结果,唯有白昼知道,开棺验尸不过是缓兵之计。
瑞王确实死于蛇吻,尸体验不得。
当然,白昼早有安排。
白昼近来身体好了太多,但今日他回到御书房觉得异常疲惫。
正想随便歪一会儿,布戈便来奏:端淑郡主一早入宫,等皇上下朝,这会儿还在偏殿。
正这时候,远宁王进来了,道:阿景还是歇歇再见郡主吧。
白昼摆手:早见早了,放心吧,说着,他脸上现出笑意,她这会儿当你是杀父仇人,你还是避一避。
王爷目光在白昼笑容和缓的脸上停留片刻他分明累得紧了。
轻叹一口气,转入御书房高叠的书架后,隐没了身形。
玉人告诉过王爷,远宁王原主一直是和老王爷白袁单线联系的,通信并不频繁。二人彼此信任,一条心思谋取白家的天下。
这对于简岚鸢而言,是幸事,也非幸事。
幸,在于极大程度上降低了暴露身份的风险;
不幸,在于若想保护白昼,便显得被动了。
但王爷毕竟是医生,让他医病,钻研,是把好手;
让他做寻根溯源的权谋算计,他就觉得吃力了,透过层叠的书架,看白昼站在堂前的背影
那人从前瘦得用形销骨立来形容毫不为过,如今好不容易长了点儿肉,怎样都不能再让白袁伤他。
前些日子他让玉人前去凌霄镇和客栈老板杜陌谈一笔大买卖,进展比预想得顺利。
那老板杜陌懂医术,又得了白昼和王爷的恩惠,对二人信任感恩,一听说王爷看中了长江两岸医药生意,想请他合作打点,他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如今他已经去了江南一带,前日里来信,说进展顺利。
王爷脑子想事,眼睛四下无目的的巡视。
忽然看见侧面百宝阁上挂着一块玉佩。
白璧无瑕,润若凝脂。
他走到近前仔细观瞧,见那是一块玉珏,上面螣蛇蜿蜒灵转,和白昼脖颈上的雕纹一般无二。
更与远宁王原主收藏于故宅匣子里的图形相和。
是一对!
正拿起来仔细瞧,布戈过来了,低声道:陛下说这边也没个坐的地方,让奴才带您去后厅。
远宁王摘下玉珏,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嗯
你占环的情敌送的。
布戈可不敢这么说,含糊着答道:自占环带回来的,但到底是如何得来,奴才不知。
回想和玉珏一起收在匣子里的信件上,白袁称原主为九儿,占环王李鸩的母亲更一见面便说他是李鸠,如今又有这信物一般的玉珏
果然吗?
原主是占环的小王子李鸠?
那他又为何会到白袁身边的。
布戈见远宁王摩挲着玉珏不说话,只道他是心有猜测,醋劲儿上来了,轻轻拽了他衣袖一下,见他回神,引着他到后厅去了。
白昼应承走端淑郡主,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他到后厅,便见远宁王摩挲着半块玉珏发呆。
王爷见他来了,问道:文家的事情,还有郡主的事,你打算如何?
白昼笑道:文家只差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燎原的一点星火,说着,抻了抻腰身,呼出一口气,至于郡主终归能给她一个交代,只是还需要时日,现在,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看向王爷:有心事?
王爷把半枚玉珏递给白昼,问道:这是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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