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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恙就睡在一张半旧不新的木床上,只垫了一张竹席、放了一个布枕头,如果不是有被子续命,估计他已经冻死翘辫子。
这张被子其貌不扬,跟枕头一样,用灰布塞了棉花做的,但一盖上,却暖得像泡在温泉里。
这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
莫恙裹着被子想下床,却发现他的布鞋子都结冰了,可可怜怜和地冻在了一起。
他趴在床上伸手,艰难地想把鞋子□□,却在此时,小木屋的门被稍微推开了。
莫恙一顿,三声敲门声后,门外响起了一个温润好听的男声:“师弟,你可是醒了?”
莫恙警惕地盯着门。
“那我便进来了。”门外人说道,随后推门而入。
出现在莫恙面前的,是个极为俊逸出尘的青年,半长的留发在肩左扎成小揪揪,佩戴了些玉饰银锁,繁而不杂。一身月白长袍,腰间挂着一只黑埙,眼窝比常人深邃,眼睛是深蓝色的,像极了雪峰上的天空。
莫恙在心里呼唤996,但996没有一点回应,他的游戏面板也打不开了,仿佛一朝回到解放前。
青年似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微微一笑,稍稍离远了点,手上现出一个盛满了东西的托盘,放在了木屋空空的柜子上。
“我是来给师弟送东西的,这里有换洗衣物几套、辟谷丹一瓶、清尘丹三瓶,补气丹一瓶,足够师弟用上一月,一月过后,我会再来。”他思索片刻,又道,“哦,差点忘了一样东西。”
青年手上出现了一把扫帚,就是莫恙经常在道馆里看到的那种枯枝扎的扫帚。他露出笑:“尊上说师弟心神不宁,杂念太多,特命我将此物交给你,令师弟每日卯时出门扫雪,从山顶扫至山脚,再从山脚扫至山顶,不可懈怠。”
他一拂袖,木屋木门大开,门口不远处就是断崖。莫恙眉间被他注入灵光,看到了一条石板路,一路笔直延续到山脚,长度起码有两千多米!
莫恙差点被吓傻了。
青年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微微笑道:“师弟有何疑问,尽可提出来。”
莫恙看他笑得很真诚,不像在骗他,于是裹紧了被子,慢吞吞问:“你是谁呀?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叫我师弟?”
青年:“我是昆仑仙宗大弟子邬裕,也是你的接引师兄。”
莫恙想了想:“昆仑仙宗在哪里?”
“在西洲,是西州第一大宗,”邬裕伸出两根手指,“也是二品仙门,不比紫霄仙宗差多少。”
莫恙觉得他在哄小孩子,看着他,似乎在问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把自己抓来这里。
邬裕见他毫无动摇,又笑了笑。
“师弟可听说过当世唯一一位散仙?”邬裕转问道。
莫恙点点头,还记得他的尊号:“逍遥……仙尊?”
也在西洲。
“也不尽然,”邬裕却笑了,“逍遥是尊上年轻时的道号,他曾是散修,就自称逍遥散人,五洲便也习惯如此称呼。可时移势迁,仙尊登仙后道号已变,他们这样一知半解就罢了,师弟可要牢牢记住。”
他拿起莫恙的手,在莫恙手心一字一字,写出一行。
无妄仙尊,王禅。
莫恙想念出来,却被邬裕阻止:“师弟,我书写仙尊名讳已是大不敬,不过是今日为你接引,才破例罢了。仙尊通天地造化,感念万物,你念出他的尊号或是名讳,就会被他知道。”
莫恙马上就闭嘴了。
但是后知后觉,他发现邬裕的称呼不对。
他好像叫仙尊尊上??
尊上?
啊?
邬裕微笑:“你终于发现了,师弟。不错,昆仑仙宗开山老祖便是仙尊——仙宗位处西洲昆仑山脉之上,供奉仙尊居所寻仙殿,你现在就住在寻仙殿脚下,无名峰峰顶。”
“因为你现在,已经是仙尊弟子了。”
*
莫恙睁大眼睛,觉得他在开玩笑。
邬裕:“仙尊从未收过弟子,按理来说,你入门时间和我一届,我可叫你师弟。可论辈分,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叫你祖宗。”
邬裕笑眯眯的,喊得很顺口:“小祖宗。”
莫恙:“……”现在是这个问题吗!
过了好半天,莫恙才找回声音,很慢很慢的说:“……我是凡人,不能修仙。”
邬裕:“那又如何,重塑灵根于尊主而言并非难事,尊主收师弟为徒,必然是看中你其他更重要的地方了。”
莫恙心说看中他什么,看中他咸鱼尾巴五十米长吗?
难道他才是龙傲天,拿的莫欺少年穷剧本,现在碰见白胡子×老了?
莫恙脑子里乱七八糟,有不敢置信,有隐约的酸涩,但更多的是迷茫。
在之前,996就问过他,如果混不进去,那该做什么打算。
莫恙那时候就已经做好勇闯天涯的准备了。
紫霄仙宗新弟子入门,很长一段都不能出来,或者说很难出来,他也进不去,就只能像竹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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