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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没看太久。
他的重心永远是怎么哄骗雪郁,其他都可以先暂时撇除,他捏住雪郁的手一拉,抱住人问道:老婆,今天和我睡吗?
雪郁闷在他胸膛里,几乎没有犹豫的这一步,出声就拒绝道:不了,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你先放我下来拒绝完,还扑腾着发出惊哑的声音。
男人白天穿修身的深灰衬衣,晚上穿宽松的长袖,不管穿哪个,都能勾勒出他的肌理,髋骨往上的腰身夸张收缩,是类比公狗的线条,荷尔蒙炸溢。
不仅挺胯能使出最深的力气,每次抱雪郁,都能一把将他抱悬空。
男人弯下点腰,让雪郁脚掌接触到地面,仍抱着他低闷说:我只是这些天工作太辛苦,抱着你才能睡好一点。
但是你的意愿最重要,不想和我睡也没事的。
我不会难受。
最后的最后,他恰逢时机地在雪郁仰头看过来时,露出落寞的神色,故作平静道: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雪郁的心软可以对任何一个人,不管对方是好的,是恶劣的,只要在他面前流露出弱势,就能换来他的妥协。
这回也不是例外,雪郁目光在男人脸上停了一会,微微呼出口颤抖的气,可以各盖各的被子吗,我晚上睡相不太好。
燕觉深稳住兴奋战栗的指尖,不让自己显得太激动或是迫切,垂眸道:可以的,柜子里还有很多床被子,你看看想要哪个。
雪郁答应完没过半个晚上就后悔了。
他和燕觉深都是各盖一床被子,而他也只睡在边边上,原以为这样可以杜绝和男人有过多肢体接触的,但都只是他单方面的美好幻想。
起初安分守己的男人,在熄灯半小时后,把裹着被子的雪郁抱紧,而雪郁睡在边上又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
忍到早上七点,热得实在受不住。
雪郁费了两三分钟从紧锢的手臂,以及缠裹的被子中钻出来,重获天日地软着两只脚,从卧室里出去。
他还不太适应外面的亮光,眯着眼迷糊走了两步,听到椅子刺啦挪动的巨响。
雪郁吓得扶着墙,就见在餐桌上吃早餐的辛骁,咬着面包迅速越过他,砰地回到自己房间,背影带着落荒而逃的狼狈,像不敢见到雪郁一样。
?辛骁怎么抢了他的反应。
该躲的不该是他?
雪郁一头困惑,进浴室洗完漱,出来想看看燕觉深醒没醒时。
他又看见了辛骁,辛骁站在茶几旁边,自上而下的低垂视线,落在沙发上两个莫名出现的陌生人身上。
那两个陌生人应该是父子关系。
年龄大的具有他这个年纪所有可能出现的恶习,啤酒肚秃顶,而他的儿子还较青涩,凝出的喉结不大不小枣仁似的一颗。
雪郁愣在浴室门口。
辛骁发现男生眼睛变直,呼吸节奏变怪的那一刻,心脏猛地下沉,眉峰一掐,有预感般迅速转过头。
不远处的门口,刚洗完脸的人没有认真用毛巾擦,睫毛浓而密略微上翘,聚攒着水珠,嘴巴红,手白胳膊细腿长,圆钝眼睛里的水很满。
夹着钱包的啤酒肚抑制不住地惊讶:天,这位就是你的家长吗?
雪郁:?
辛骁:
没人注意到,辛骁突然变得很怪,像主动让出地盘和骨头的狗,想现在就夹着尾巴跑远,而促使他这样的,不是多厉害的人。
甚至辛骁站在那儿,任由他打一天一夜,都不会倒下。
辛骁忍住想跑的冲动,大步上前,无意似的用宽阔体型遮住雪郁,微垂头道:那个男生是在学校里和我打架的,跟着他的是他爸爸。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雪郁说。
雪郁愣愣点头,表示清楚了现在的情况,但想不到接下来一步要做什么。
还好不用他掌控,啤酒肚嘴皮子一掀就说起话来:实在太年轻了,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辛骁,他和你看起来就像同龄人
辛骁拖出两把椅子,坐下前打断道:叔叔,有事就说吧,我还想睡回笼觉。
好好,是这样的。
我都在老师那边听说了,这混账打球打不赢还要打群架泄愤,混得不是一星半点。我在家里教训过他了,现在想来让他给你道个歉。
当然,你们可以提我力所能及的赔偿。
啤酒肚能屈能伸地讲完原委,一掌掴到不孝子的肩膀,快说,哑巴了?
男生本就端得高傲,被当面教训屈辱极了,身体抖得像拨浪鼓,但碍于威压,他还是道。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在气头上骂你们,也不该动手打人,实在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请你原谅我。
辛骁视线落在男生身上。
对方眼睛憋红,犬牙咬着唇角极力忍耐,仿佛在压制心里不服管教的野兽,不愿意直视辛骁的视线,没有感情提前背过的几句话,显然不是真心知错和悔改。
辛骁双腿跨开后仰靠住椅背,唇缝里,发出混着清凉吐息的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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