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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让沈署长撤销拘留,里面两位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请他们到忉利天做客,没成想让他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真让我心里过意不去…”缺荷眼中晶莹闪烁,似乎有泪花。
胖督察微微一愣,他一时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系,“夫人意思是,里面关着的两位由夫人保释了?”
“我想和其中一位单独聊两句,不知沈署长能不能行个方便。”缺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这恐怕有些不合规定。”胖督察尴尬地笑了笑。
“沈署长,第六局常年收受商家的大量‘赠礼’恐怕也不合规定,这世上不合规定的事很多,因为规定是死的,可人却得活。”缺荷的笑容让人舒心,这样一个大美人无论是哀求时还是威胁时,都会让异性心旷神怡。
胖督察挠了挠自己的脑门,讪讪地笑了笑,“这都是上面的事,我一个小督察……”
“自然不好让沈督察为难,只要督察能把监控关上二十分钟,谁也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这种事情,我们商家不闹谁也不会追究,不是吗?到时候我们该交多少罚款交多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都轻松。”缺荷循循善诱。
胖督察又挠了挠脑门,此刻他那颗不算智慧的大脑里种种思绪缠成一团,让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
李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胖督察身旁,轻咳了一声,暗示道,“沈督察,最近电压不太稳定…”
胖督察一向对这个小神婆的话颇为信任,只见他用力地咳了一声,摆出了几分官威,“商夫人下不为例啊。”
烟枪低着头看着地板,一根根的接缝线盯久了,恍惚中好像被他盯得害羞地扭动起来,他知道这是精神极度疲惫时的幻觉。
他的伤口长时间没有清洁换药,又被高温灯照了许久,此时发炎肿胀的面积几乎蔓延了半个后背。他已经低烧了六个小时以上,虽然期间补过水,但是对于严重的炎症来说无济于事。
他打了个呵欠,尽量把腿伸直,左边脚踝上了一条脚链,绑在椅子腿上。就在他看着地板缝晃神的时候,门再度被打开了,他不满地啧了一下舌头。
这些烦人的玩意儿。
他懒得抬头,看到有人搬了一张椅子进来,四根椅子腿,接着是一双崭新的女士皮靴,他的记忆中督察署里还没有人穿这样的鞋,他们都有统一的鞋履。
女士皮靴的主人坐了下来,优雅地整了整自己的裙摆。
烟枪抬起头,就是一瞬间,他的表情变成了彻底的嫌恶,把脸扭开,仿佛再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你好…”缺荷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紧,她摸了摸自己的咽部,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音,“你好,这应该是…你长大后我们第一次见面。”
烟枪一言不发地盯着一侧的墙壁,脖子上的沟壑随着呼吸而不断地翕合,青筋爆出。
“我很抱歉,我确实做错了,我…我向你道歉,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确实很残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缺荷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裙摆,她的手没有脸保养的那么好,青筋和皱纹暴露了她的年纪,她已经是个铁石心肠的中年妇人。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缺荷露出一丝苦笑,“有一个姑娘,她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都是要嫁给强大、有钱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一辈子安安生生,做小伏低。”
“她也听从了这样的家庭教育,她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三十岁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好像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
“她没有谈过恋爱,很快就被另一个男人吸引,是那个男人的弟弟,和强大的哥哥不同,这个男人温柔却软弱,她以为这种的男人就是最好的,因为温柔,因为浪漫,会弹琴也会写诗,她偷偷给这个男人生了个孩子,她以为自己隐瞒地很好,但很快就被丈夫发现了,丈夫将这个孩子注册在自己的名下,却和她离了婚。”
缺荷吞咽下满口的艰涩,继续说下去,“她也不能再嫁给前夫的弟弟,她只能苟活在这个大家族里,日日忍受指点和白眼,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制造了义务体,她一直把两个孩子养到了五岁,那时候对义务体的搜查突然变得很严格,她的男人说把这个孩子处理掉吧,不然整个家族都会被牵连,他们的孩子很健康,大概用不上…”
缺荷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对面青年的反应,那是和她的孩子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她的心里不由自主地酸涩起来。
烟枪将整个身体都扭到了一边,她看到烟枪肩上的伤口,大片的红色扎进她的眼中,她想到了什么,双眼顿时洇湿了。
“可能一切都是命运,万恶到头终有报,她的男人信佛,不愿意造杀孽,就把义务体小孩扔到了一个很远很穷的地方。这又何尝不是造孽,所以报应来得很快,他们的孩子病倒了,一病不起,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年。”缺荷的声音哽咽起来。
“她的前夫还是仇恨这个孩子,一直不肯给这个孩子提供好的医疗资源,直到她帮他做了很多事情,帮他赚了很多钱,他才松口,她以为自己的孩子终于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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