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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元帅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下怒意,他沉声,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辰夜,你的生命确实属于你自己,但是如果你控制不住,毁灭的却不仅仅是你自己,你想清楚,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清白无辜的人。”
陈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把我说得好像什么恶魔降世,我有那么可怕吗?”
“辰茗那样有着绝强控制力的人都为此赴死,”温元帅严肃地说,“从我对你的观察来看,你不如她,所以你比她更危险。”
陈栎目光如同冷水一般,他反问温元帅,“你怎么知道我不如她?”
温元帅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陈栎的话。
“就因为性别?”陈栎冷冷地说。
“不…”温元帅飞快地否认,但之后却又是一阵哑口无言。
“我能活到今天,”陈栎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自嘲和洒脱,“你不知道我死过多少回。”
“所以,我绝不会撒手,我这条命,无论是谁,包括所谓的命运,都别想夺走。”
说罢,陈栎转身,再没有看温元帅一眼,径自离开了这座办公楼。
在黑暗中,他的嘴角紧紧地绷着,他板着一张脸,无声地承受着一种格外陌生的情绪。
这种情绪比任何伤口都更疼,在他身体里,如同菌落一样疾速地发酵。
最后他想起来了,自己在幼年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感受这种情绪。
最剧烈的时候,是辰茗亲吻温任之的额头,安抚因为踩坏她的鞋子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这种情绪大概叫做,委屈吧。
第110章
赶在烟枪回来之前, 陈栎又去了一趟泥土巷子。
正如老妇人所说,那些前后出入口巡查的无人机,都被挂上了一只小盒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但实际上那是非常先进的“蒙眼系统”。
今天空气中飘着薄雪,地上结了一层乌黑的冰霜。
泥土巷子黄色的墙顶、屋顶上都积着薄薄的一层白雪, 像是饼干顶着糖霜。
陈栎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在嘴边呵了一口热气。他迈开长腿, 大步流星地走进泥土巷子。
临街的白人女人看到了陈栎,她弯腰探出铺子, 从里递出一束鹅黄色的干雏菊。
陈栎不解。
“送给你, ”白种女人笑得明媚,明亮的雪光把她的皮肤衬得更加洁白, “很香的。”
他不擅长推辞,只好接过这束散发着清香的小花束, 低声说,“谢谢。”
“在我的故乡,英雄永远值得花束。”白种女人笑着说。
陈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告别白种女人, 走进了泥土巷子。
他今天要做的事情,并没有考虑很久,几乎在一瞬间就决定了。他知道很冒险,但他一向热衷于冒险。
唯一的犹豫和斟酌在于, 事后该怎么向老烟交代。
他向老妇人简短地说明了来意, 老妇人有些惊讶, 但没有驳回, 只是郑重地向他确认了几遍,他都如一表示。
老妇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实验基地——这个年老的风水师首领有一座巨大、先进、崭新的实验基地,藏在泥土巷子中,陈栎丝毫不惊讶。
直到实验室设置好一切仪器,一根一根接引线缠绕住血脉和关节。
他平静地向一旁穿着手术服的人确认自己的情况。
——陈栎并不知道,他现在样子和辰茗决心赴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一样从容,一样视死如归。
无菌手术室闭合。
两个小时后,手术提示灯熄灭。
老妇人始终等在手术室外,她一直紧张地关注着监视影像,甚至连水都不来不及喝上一口。
直到植入成功,体征一切正常,开始缝合,她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觉得眼前有些发昏。
她扶住墙壁,许久都没有缓过来,在这之前她一直健康到连拐杖都不需要。
“老师,您坐下休息一会儿吧。”白种女人见状立即上前搀扶住老妇人,关切地说。
“不碍事。”老妇人摆了摆手。
“他很坚强,是个年轻的英雄。”白种女人感叹道。
老妇人的眼中瞬间浮出一层水雾,遮盖住她年轻乌亮的瞳仁。她好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老人,衰老令她脆弱不堪。
缝合完成以后,又过了近一个小时,陈栎感觉动作麻痹剂消退,身体能动弹了。他慢慢地坐起身,将手按在了左胸口的药布上。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之前有所不同,却似乎不是由新植入的异物带来的——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再颤抖。
欣喜和无奈的情绪交替上浮,他将双手摊在自己的眼前,反复地翻转确认。
这双手重回稳定,难以想象,在几个小时之前,它们还抖得完全无法控制。
就在陈栎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的时候,门被打开,老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又转身把门仔细地阖上。
“孩子,感觉怎么样?”老妇人快步走过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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