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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安故意拿酒杯逗他,让宴小六喝酒。
小六一喝酒就上脸,他长相秀气,脸通红的模样也可爱,营里那帮老油子没少灌他酒,以至于小六虽然年轻最轻,却是整桌人里最能喝的。
这时祁府管家上前,面带难色地凑到祁少连耳边低语。
祁少连神情不变:“告诉他,今日是家宴,不见外人。”
管家欲言又止,祁少连夹了个鸡腿放到小六碗里,沉声道:“去吧,这天寒地冻的,他也等不了多久。”
赵成安给祁少连倒酒,问道:“怎么了?”
祁少连苦笑摇头道:“宫里的消息传得太快,这么快就派人过来了。”
宫里的人还有谁会接触祁少连,宴云何几乎立刻就猜到了是太后。
祁少连因为吴王的事情,现在与成景帝有了隔阂。
太后即刻就在祁少连入京当天派人过来,是生怕成景帝不够生气,还是真以为仅凭来者,就能说动祁少连?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若是刺激到成景地和祁少连离心,成景帝就少了一大帮手。
赵成安也听懂了,只有宴小六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桌上在打什么哑谜。
“可是将军,要真是那位派来的人,直接拒之门外也不太好。”赵成安有点担忧道。
太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能将成景帝压制至今,足以说明她的可怕。
祁少连沉默了一会,宴云何放下筷子:“我去把人接进来吧。”
不等祁少连说话,宴云何就笑道:“放心吧师父,我可以解决这件事,不过一会我应该会带两个人进来,等结束后,我会同你解释。”
说罢宴云何转身出屋,他立在廊下,听声辨位,精准地找到了隐娘藏身的位置:“出来。”
屋外下着雪,隐娘戴着风帽,帽檐落了层薄薄的雪,连鼻尖都冻红了。
“干什么?”她闷闷地说。
宴云何伸手:“藏在那里不冷吗,下来不也一样能监视。”
隐娘咋舌:“你这样弄得我很失败诶。”
宴云何冷静道:“不说笑,你下来,一会的宴席,你必须在场。”
隐娘扶着帽子从屋檐轻盈跃下,跟在宴云何身后。
宴云何将手里拿着的披风扔到她身上:“穿着,仗着年轻为所欲为,老了就够你受的。”
隐娘皱着鼻子,在宴云何背后做了个鬼脸,但还是乖乖地套上了披风。
那披风极长,大半落在了地上,隐娘只能小心地提着下摆不要弄脏。
等来到了府外,看到候在那处的人,隐娘心跳一滞,本能地往宴云何身后一退,又强迫自己停住了脚步。
宴云何撑开油纸伞,顺着伞沿,他无波无澜地看着门旁的人:“虞大人里面请。”
虞钦面上极快地闪过一丝怔忪,大概没想到来接人的是宴云何。
亦或者他没想到,他竟是真的能进府。
隐娘扯了扯宴云何背后的衣服,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又不敢出声。
宴云何没有理会她在背后的小动作,虞钦却看得分明。
他出门没带雨具,裘衣上湿了一层,眼睫微颤,上边打湿后结成的寒晶便落了下来。
宴云何无动于衷般地收回目光,对一旁的仆役说:“给虞大人打伞。”
说罢他将伞倾在隐娘身上:“走吧。”
隐娘配合地转过身,因为刚才的惊讶,松了手里的披风,这时迈步出去,险些被过长的下摆绊倒。
宴云何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小心点。”
隐娘立刻甩开了他的手,跟被火燎了一般:“我没事。”
宴云何颇为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一行四人行至廊下,宴云何收了伞,隐娘脱了披风,迟疑地拿在手上。
“虞大人,请。”这是宴云何今晚第二次跟虞钦说话,还是一样的客气有礼,语带疏离。
虞钦什么也没说,只是顺着宴云何推开的门走了进去。
隐娘见人进去了,咬牙低声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宴云何同样小声回:“把宴上的一切记清楚,回去报告给陛下。祁将军如今风口浪尖,两边都不好得罪,只能出此下策。”
隐娘明白了,难怪要喊她下来。
她便是成景帝的眼睛,有她在,虞钦出现在祁府之中一事,便不会引起成景帝的误会。
其实她刚才在屋檐上也听到了,祁将军一开始并不想见来者。
她那时还不知道那人是虞钦,如果祁少连不见,虞钦很有可能一直等下去?
祁少连驳了太后颜面,这固然不合适,但宴云何亲自出来接人,真的是因为这样做最好吗?
隐娘收了所有思绪,随在宴云何身后,一同进了屋中。
屋里只剩下祁少连和赵成安,宴小六已经退下来,气氛从刚才的热烈变得凝滞,全因风雪夜中的不速之客。
虞钦好似也明白自己的出现,影响了在座诸位的心情,他拱手向祁少连行礼,以示歉意。
赵成安笑眯眯地在旁边倒了杯酒:“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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