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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父王冰凉的遗体,分明就躺在棺椁之中。
这边,姜染通过韶则的口述,又将一小块碎片拼凑起来。
韶则口中,业帝屏退左右的那段时间,就是傩妖最后一次来探望业帝的那段时间吧。
彼时业帝痛苦万分,哀求傩妖在他临终之前,为他吸走病痛,傩妖照做后,却发现业帝体内有神秘的力量,吸取了他全部的寿数。
傩妖被信任之人背叛,心有不甘,临死前,才会幻化出那可怕的傩面。
经过罗浮山水螅一族的事件后,姜染觉得,业帝临死前,体内应该也是有一块诡异血肉存在的。
原本以为找到业帝的躯体,就能找到那块血肉,可如今棺椁都是空的……
“咦,先生,地上有许多脚印。”
白文星举着火把在地面上照了照,这墓室长久无人进入,地上落满灰尘,脚印遍布。
在去掉了他们几人的脚印后,韶则惊呼,“多……多了一对脚印!”
那脚印没有进来时的痕迹,是陡然出现在棺椁旁边的,脚尖朝外,看样子是从棺椁内离开时留下的。
“这不会是业帝的脚印吧……”铜牛打了个冷颤,与韶则这一惊一乍的待在一处,他感觉自己也受到了影响。
几人追寻着那脚印,最后停在一处石壁前,脚印就此消失。
姜染借着火光仔细打量,发现整个石壁上都被雕刻了画面。
姜染按照顺序一一解读,第一幅壁画,讲的是天上有仙降临高台,底下跪着一群衣着华贵的人,那仙人慈眉善目,嘴唇微张,似乎在与脚底的凡人说话,神圣无比。
第二幅壁画上,那仙人赐予了其中一人一个精巧的杯盏,杯盏之中有火苗晃动,凡人高举着杯盏,跪地叩谢,眉目虔诚。
再往后,那凡人仰头饮下那杯盏中的东西,地位一跃而上,取代了仙人,站在高台之上,接受凡人跪拜,神情姿态,可与仙人媲美。
“好一个仙赐恩泽。”
银眷冷笑了一声,“不过是强取豪夺而已,帝王又如何,终究逃不过贪婪二字。”
这壁画的内容明显与事实不符,所谓的仙赐恩泽,也仅限于陆乾一人而已。
陆乾过后的那些帝王,所饮用的仙人恩泽,都是偷来的。
“那脚印消失在此处,这石壁后面会不会有个密室?有密室的话,机关又在哪里?”
“有我在,还需要什么机关?”白文星再次卷了卷袖子,“先生,退后。”
白文星对着那面石壁挥拳,蓄力一击,石壁轰然倒塌,整个皇陵都在震动。
白文星擦了擦头上的汗,吃力地喘了几口气,这要是放在以前,哪里需要祭出十成力道?
石壁后面,果然另有一个,有风迎面吹来,烟尘弥漫间,姜染忽然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随后一道劲风扑面而来。
“小心!”姜染在提醒众人的同时,拉着银眷不断后退。
谁知那道劲风到了面前,忽然调转方向,朝着韶则那处袭去。
铜牛陆乾看到一道寒光直指韶则命门,赶紧扯着韶则的头发,逼着他低头闪避了一下。
饶是如此,那刀刃还是切断了韶则的一束头发。
烟尘逐渐消散,韶则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他对面的人,嘴唇颤抖了两下,“父……父王?”
业帝没有回应他,只是抓着那束头发,来到密室之中的金色棺椁处,将断发丢了进去。
一束白色的火苗腾然而起,仿佛在奄奄一息之时,被人添了一把干柴,熊熊燃烧。
火光映照着业帝那张苍老的脸庞,惨白而诡异。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全白,老态龙钟。
见火苗燃起,十分兴奋,迅速取出杯盏,在那金色的棺椁中一舀,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下。
随着业帝将异火吞入腹中,他的容貌竟然开始发生变化!
白发变黑,皱纹消失,七十几岁的业帝,此时竟然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变成了一个年轻人!
而金色棺椁中方才还在熊熊燃烧的白色火苗,再被业帝取用过后,火势变小,缩成小小的一团,依附在荧蓝的骨骼之上,仿佛随时都会被熄灭。
业帝此时感觉到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他转身面向众人,视线在几人之中打量了一番,最后看向韶则和银眷,远远地朝着他们伸手。
“韶则,宋劣,是朕,是父王,儿子,到父王这里来。”
银眷自然是没动,韶则往前走了一步,被头顶的陆乾呵斥:
“你傻?他刚刚拿刀划拉你的脖子,若不是朕,你被切断的,可就不止是头发了。”
韶则停下脚步,虽然他确实想念父王,但……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父王吗?
年轻的业帝显得十分有耐心,依然对着他们张开臂膀,“许久未见了,父王好想你们,快过来,让父王抱抱你们。”
业帝仿佛看穿了韶则怀疑的心思,开始解释道:“韶则,你五岁时爬到永宁殿那棵大榕树上看小鸟,脚下踩空摔下来,幸好父王路过,接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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