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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之人,有亲近世家之人,再去四五。
一身正气、真才实学、人品高洁之辈着实说不上多。
世家也有心与太女争人,忒是令人火大。
顾重这几日饮完一饼菊花茶,方才堪堪敲定人选。
之后就一股脑地打包扔给了凌烟,让她看着安排。
凌烟愤慨地发出了这两父女当真是一脉相承的感叹。
阴差阳错着,安排东宫属臣这一事,倒是让她察觉到了一些问题。
顾帝亲自安排的太子率更令,与顾重自己敲定的太子舍人,在原来的剧情中均是有名之辈—以叛徒的名义被凌烟牢牢记住了。
陈默贤能如此迅速掌控朝臣,控制帝王,与这两人的鼎力相助想来也脱不了关系,身处要职,几近于掌控了一半东宫。
至于这两人本就是细作还是之后遭人引诱背叛,就不甚重要了,本就不是对太女忠心的坚定之人。
凌烟自作主张将舍人撤换了去,率更令因是顾帝指定的,不好轻易更改,只待以后寻个由头再发作。
宫中其余人等,也得一一细细查验。
对于凌烟对东宫的细微调动,顾重一句多余的询问都没有,全权将东宫交到了她的手上。
“殿下当真放心臣,就不怕臣结党营私、欺君罔上吗?”
凌烟对于顾重甩手掌柜的做法调笑道。
“孤知先生为人,信重先生,若是连您都不可信,那孤还可信何人?”
顾重的回答是这样认真,认真得凌烟心中也不免升起“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来。
东宫属臣陆续到位后,凌烟便被顾帝又按上了谏议大夫的实职,每日同太女上朝听政。
不能再睡到日上三竿,令她颇有些苦不堪言。
特别是立冬之后,渐冷的天气使人更加嗜睡,却不得不大清早就立在甘露殿上。
听一群老头儿就鸡毛蒜皮的小事唇枪舌剑,生生像是东街菜场叫卖的大婶。
在西京落下了冬日第一场大雪后,平淡的日子就此被打破。
当日朝堂上,北边送来了五百里加急奏折——北陵大灾!
这是一场无人预料到的天灾,暴雪忽至,覆盖了北边牧区的草场,压垮了无数农田房屋。
陆路不通,运河未开,粮食难以运输,冻斃饿死之人不计其数,流民南下,人心躁动。
由于大雪封路,奏报抵达西京再快也已过去半月,现下只怕北边的状况更加不妙。
新朝初立不过六年,民生尚未完全恢复,国库说不上丰盈,便遭遇如此大灾。
朝中坐拥良田万顷、家产丰厚的世家这时候倒是学会了装聋作哑、一言不发。
顾帝也料到了他们的反应,从来就没指望过这些人会从自己腰包里掏银子,直接令司库开了国库。
年初拟订的运河开凿之事被置于一旁,总得先将雪灾处置妥当再说其他。
救灾之事尚不是最重要的,北陵逢此大灾都损失惨重,更别说北边游牧的蛮族。
草原冬季本就难熬,之前几年慑于新朝武力,能抗过去的冬日蛮族就不轻易骚扰。
如今却是到了整个氏族生死存亡之际,只怕将会大举犯边。
北陵郡守在奏折中也提到了蛮族最近颇多试探之举。
动兵,意味着军权,大多世家自诩清流,不屑去争。
但也有以军功晋升的门阀,这部分人在军中颇有些威望。
但世家本就势大,顾帝近年来频频动作,均是在逐步削减其权柄,此时万不可能再放权于他们。
如今大敌当前,却显得作茧自缚,顾帝望着殿上吵作一团的公卿,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救灾之事不出钱不出力,分兵权倒有的是人相争。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顾重站在侧阶思忖良久,一直未参与进朝堂的讨论之中,一开口便是平地惊雷。
“儿臣愿往北陵救民于水火、震慑宵小。”
谁都没料到太女会说出亲入北境这种话来。
顾帝幽幽抬眸看了顾重一眼,又望向殿上众人,一言不发。
谁都不知帝王心思如何。
“太女殿下拳拳孝心,可昭日月。只是殿下未曾有赈灾、征战经验,怕是不妥。”
郎中令率先出声反对道。
“依郎中令所言,可是人人天生便会这些?郎中令还请放心,孤贵有自知之明,纸上谈兵之事,定不会发生。”
顾重冷笑一声,躬身朝向顾帝。
“父皇,魏武侯良于兵马,可镇北境,至于儿臣,愿为其马前卒。”
此言一出,无人再开口相争。
老魏武侯是陪顾帝打江山的心腹大将,由于常年征战落下了伤病,前两年自请解甲,朝堂诸卿便渐渐忘了此人。
今日太女乍一提起,方才都回想起这尊杀神的赫赫威名。
况且,太女话虽说得好听,愿让权于魏武侯,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位侯爷是不可多得的忠君之人,不然怎得顾帝青眼,加封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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