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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的身边里里外外围满了安全科的警察。带队的高个子叫裴向锦,他表情严肃、气势逼人,是安全科最年轻的高级警员。

“裴队。”现场的警员递来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这是现场找到的弹壳,已经把扫描影像资传给证据检验科了,那边说子弹型号很特别,应该很快就能溯源。”

裴向锦蹙着眉瞥了一眼袋子,半晌后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怒吼道:“俞一礼呢?!尸体都他妈凉了两遍了!”

“诶!来了来了!”

正说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青年,便踏着骂声、急匆匆从警戒线下钻进来:

“不好意思啊老裴,临走之前发现家里画框歪了,理了半天还是感觉不对劲,难受死我了。”

这人就是俞一礼,是安全科的首席法医,有着严重到影响工作的强迫症,却因为过硬的工作技能、凭本事保住了饭碗。

到达现场后,他没有着急观察尸体,而是低着头,一脸痛苦地理着他手上的橡胶手套。

裴向锦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口,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别看了,对称得很,连褶皱都他妈一模一样。”

俞一礼的表情融化了:“真的吗?那你可以两只手一起拎我吗?这样我会觉得舒服些……”

看见裴向锦逐渐变硬的拳头,俞一礼赶紧伸手,帮他理了理警服的衣领,这才深呼吸一口,低头检查尸体去了。

一接触到死人,俞一礼一身的怪毛病似乎都消失了。

他观察了尸体的皮肤,又检查了肱二头肌对刺激的反应,很快做出判断:

“尸体上肢出现尸僵,尸斑指压褪色,角膜尚清晰,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六到八小时之间,也就是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这个时间段。”

他拿着相机固定了几组照片,接着又仔细检查了尸体的创口、口腔、眼睑等,认真做下记录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没有着急下定论,起身道:“死因尚不能确定,收拾收拾,带回去做尸检吧。”

说完,他抬起头,又开始极度焦虑地整理自己的衣摆。

这时,现场的警员再次赶来:“裴队,证据检验科那边来消息,弹壳对应的枪支型号应该已经确定了。”

“您可能需要亲自跑一趟AI管理局……”

他的手指在面前划了一下,一张苍**致的脸便投影出来——

“这次的嫌疑人,好像是他们家头牌。”

十五分钟之后,不远处的平民住宅区,AI管理局某知名头牌的家中。

易鹤野起床时还带着一脸没睡好的烦躁,不客气的敲门声更是让他烦上加烦。

但起床气没有消磨他的戒备心,开门前他就听出来着不善,于是条件反射般抓了一把枪,藏在睡衣的袖口防身。

他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透过猫眼猫眼、看见门那头的画面时,他的眉头还是情不自禁地皱起来——怎么来了那么多条子?

易鹤野稍微观察了一下最前面的警察,左手敲门,右手藏在身后,显然是随时准备掏枪怼他的脑袋。

于是他“哗”地拉开门,在对方抬手的前一秒,唰地别起他的手腕。

易鹤野虽然长得显嫩,但是力气却相当惊人,肉眼难以捉摸的速度下,门口警察的动作完全被他控制住。

一声吃痛的叫声,警察手里的枪掉到地上,易鹤野一边快速抬脚将枪勾进屋内,一边顺势用胳膊把人挟住。

在警察纷纷抬枪的前一秒,他已经把枪口对准了人质的脑门。

易鹤野勒着瑟瑟发抖的小警察,看向楼道内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冷漠道“什么事?”

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轻警长,抬手招呼下属们:“大家先把枪放下。”

齐刷刷的动作之后,他又看向易鹤野和他的人质:“你也把枪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

易鹤野不为所动:“什么事?”

警长看出他没有开枪的意思,直接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枪筒。

在小警员筛子般的剧烈颤抖中,警长扶着易鹤野的枪,小心翼翼揣回了他的睡衣口袋,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看易鹤野没有强烈的反抗,年轻警长又伸出右手:“你好,安全科裴向锦。”

易鹤野没有跟他握手,也没有自我介绍,就这么戒备地看着他。

“昨天夜里,我们辖区发生了一起命案。”裴向锦说,“据调查,你是本起案件的首要嫌疑人,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把这一句话反反复复在脑子里咀嚼了三遍之后,易鹤野总算是明白,SHEEP为他准备的“礼物”是什么了。

昨日晚间,D13区发生了一桩命案。地点是易鹤野昨晚出没过的脏街,死者是易鹤野昨晚在“末日论”接触过的嗑药壮汉,现场遗留下来的弹壳,型号和易鹤野新入手的“银钥”一致。

整个案发现场,就差把“易鹤野是凶手”写在尸体脸上。

他妈的,易鹤野都要被气笑了,这家伙比自己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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