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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荔:“……是。”
这狗是她还粉钟繁吟的时候养的,顺嘴就叫这个名字了。
钟东临:“?”
医生有些后怕的道:“现在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最好是绝育。”
钟东临:“?”
游荔没工夫理他了,赶紧进去看狗子。
钟东临愣了一会儿,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失子之痛已经让他够难受了,鬼知道游荔养条狗还叫钟繁吟的名字,再度勾起他的伤心事。
任秘书把他推上车。
钟东临又给雨铭打了电话,提到钟氏影业,雨铭乐开了花儿,“上回我给钟总推了几个电影资源,孟小姐就给雨梗做了规划,他现在已经有点小火了。看来咱们还是得服老,人家年轻人比我们会折腾。”
挂了电话,钟东临都快心梗了。
???
难道他们不是竞争对手?为什么可以这么和气?雨铭那个老狐狸竟然还这么认可钟宜声跟孟轻晗?
他是认真的吗?
眼看着人就要晕过去了。
任秘书真的想跟他说句肺腑之言,别折腾了。
再折腾下去,不就要步上钟繁吟的后尘?
钟月明在宅子里等了很久,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东临才回来。
她立刻上前去推轮椅。
任秘书喜滋滋下班。
钟东临颓丧不已,道:“月明,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给繁吟报仇?”
钟月明:“……”
她皱了皱眉,蹲在他身侧,安慰道:“爸,繁吟已经死了,但是你要——”
话音未落,钟东临突然扬手,在她脸上重重一个耳光。
钟月明被打偏了脸。
钟东临愣了一下,赶紧道:“月明,爸爸还不能接受繁吟……你别怪我。”
钟月明心中冷笑。
在别人那里受了委屈,就要对她撒气。
不过也不是头一回了不是吗。
她已经很习惯了。
小时候她亲眼看到钟东临应酬回来后对妈妈拳打脚踢,他把妈妈当成灌他喝酒的那些人,骂声不断,妈妈被迫进行角色扮演,等钟东临打完,她自己一个人躲在沙发处理伤口。
他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禽兽!
欺软怕硬,自私自利。
钟月明经常会想,钟东临是不是觉得她傻?
他故意让外人以为他很宠她,其实就是为了骗她给钟繁吟当下人,他以为她看不出来吗?
钟东临觉得他解释了,钟月明就没有资格在意什么。
哪怕他打了她。
他已经开始自顾自说起别的事了:“眼下游禹青和雨铭都靠不住了,金元烨更是躲得远远的,咱们只能自己去扳倒孟轻晗。”
他面目阴沉,道:“她很嚣张,那就让她……进监狱去嚣张吧。”
闻言,钟月明额角一绷,“什么意思?”
钟东临道:“孟氏当年干的什么勾当,你忘了?”
钟月明忽而冷笑:“我怎么会忘。”
如果不是孟恪!
如果不是他一直跟犯罪团伙合作,买卖人口,妈妈也不会那么小的时候就被抓。
如果妈妈不被抓,她就不会被钟东临挑中,成了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
钟月明长大的过程中,无数次听钟东临说妈妈是从很脏的地方出来的,她很脏。
小时候她不懂,觉得妈妈好没有文化,妈妈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她卑微到可以成为任何人的奴隶。刚开始上学的那几年,她见到别人的妈妈,高贵,优雅,漂亮,知性,那些女人太美了,为什么她妈妈不是这么美的女人。
钟月明很长一段时间的愿望是希望自己可以重新出生一遍。
但是等她稍微懂事一点后,她知道了妈妈的身世。
妈妈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被人贩子抓走。
她认识她的那天她已经是妈妈了,她没见过妈妈像她一样大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年纪被抓去当奴隶一样驯养……能撑得过几天。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钟东临满身醉意来到郊外的小房子里。
他甚至觉得妈妈配不上更好的房子。
客厅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钟东临一口一个贱人。
妈妈只说了一句话,“月明刚睡着……”
钟月明从那之后开始失眠。
几天后,钟东临办了一个私人宴会,这种肮脏不堪的交际场所,他总是选择带妈妈去。
那一天,她穿着贵族式的裙子,站在富丽堂皇的城堡,忽然觉得恶心。
歌女在唱歌。
她很想冲上台夺走话筒,站在整层楼最亮的地方告诉这些油腻的中年男人:先生们,你们应该感谢造物主赐给你们的强健体魄,因为除此之外,你们一无所有。
那天,她带着妈妈回到郊区的房子,背上早就准备好的行囊。
——逃亡。
妈妈是哪里的人,她自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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