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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深夜(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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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空歌既不觉得这玩意吓人也不觉得它有多可爱,让公叹玉将其放了。猴面鹰还在哀号,这声音听起来却并不是原先那个非鸟非兽的鸣叫。而公叹玉又抚摩它毛羽半天,等腻了才放生。

公叹玉回来后就继续守夜,他似乎睡意已经全无。而岁空歌躺下休息,不一会儿就睡意渐浓,意识开始有些朦胧。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正压在他身上。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又眨眼意识到火光因为良久没有添柴已经暗得几近熄灭了,周遭已是黑得不见五指。

在暗光下只能隐隐约约看清上面人的面容。岁空歌这次可不客气,立刻用力推开他,但公叹玉力气奇大无比,大到令岁空歌不禁心想他怎么会用短剑这种灵巧的武器。他死死压在岁空歌身上,也不说话,只有鼻息喷在他脸上,又伸手去解他衣服。岁空歌见他还想继续,急了,脱口而出:“你不是说不强迫我吗?”

公叹玉听了他说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轻轻低笑起来。岁空歌听见这响在他耳边的声音,以为公叹玉现在情动难以自控,烧得糊涂了,怒骂道:“笑什么?”

公叹玉压低声音,示意他不要乱动,小声说道:“嘘。旁边真的有人。”他一边说旁边有人,又一边俯下亲了亲岁空歌的脸。“那你还!”岁空歌窘迫骂道,但一时难以反抗。他正想用点法子治治公叹玉,却听见周围黑暗里传来响动。他立刻住口,屏气凝神,伸出手掌催动内力,隔空将最后的一点火苗给熄灭了。这下,任凭旁边那人眼神再好也看不见他们了。

冰潭主人在许久之前便偷偷潜伏在了二人附近。他眼睛特异,视物极强,豆大点光便能明如白昼。素不喜生人,自从隐居在此处,他每次一有途经此处的行人旅客,便在夜里装神弄鬼吓走入侵者,屡次三番,百试百灵,直令山民都以为附近闹了鬼,乃至于住在这带丘陵的人都耳闻一二,年来连边缘都不愿再靠近。

但显然,现在这两人胆子比常人大得多,看见枯骨鬼影都毫无惧意,那可是他精心制作之物呢。其中一个还孤身去逮了只猴面鹰。他等到一人落单,又是发出怪叫,又是弄出些动静,但也没有什么用,那人脸上平淡如水,一点变化都没有。他烦恼着要再用些什么手段,想起前言,惊疑此人该不会是真的来驱鬼的。这道士转了一圈,在冰潭主人以为他要施展什么术法时,又忽然坐下继续闭目了。

此时火堆逐渐变小暗去,岁空歌也快入睡了。公叹玉放走那猴面鹰,又起身开始转悠。冰潭主人忙敛息隐藏自己,此人武功较高,他不想被发现。公叹玉转悠几圈,似是没发现他,便回去坐下,只是他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而是半坐在了岁空歌旁边。冰潭主人见这人在另一个人身边不知要干些什么,轻轻挪动身体,换了个地方仔细观察。

只见这个貌若好女的男子俯下身来,竟整个人压在了另一名已入睡的男子身上。冰潭主人一惊,不知他何用意,还以为是要传功,静待着往下看。这男子如蜻蜓点水般温柔地亲了亲另一人的鼻梁,又顺手去松他的腰带,伸进衣内抚摸。这露骨的举动令他也终于反应过来此人想干什么,不由得大为震惊。而另一名本已入睡的男子此时清醒过来,却不抗拒,反而与这长得雌雄莫辨的男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幽暗昏瞑之下,这亲密场景简直比鬼还可怕。冰潭主人活了那么久,岁数甚大,见识广博,却真没见过此般,心想这哪是来除鬼的道士,分明就是两个妖人。被骇得一时疏忽,暴露出声响。

那两男子也察觉到他踪迹,立马灭了火堆。最后的光也失去,四下旋即一片漆黑。冰潭主人见火堆熄灭,隐约传来细微的衣物摩擦声,知道这两人接下来就要在野外行不轨之事,心中暗骂,轻挪脚步准备离开远远的。这时,又听见二人对话:

公叹玉道:“我刚才去逮那只鸟时,听见了很奇怪的声音。”岁空歌道:“你又想吓我?”公叹玉道:“哪有,我确实听见了。”岁空歌道:“就是那老头在怪叫吧,装神弄鬼。”公叹玉道:“不是。那声音离这里挺远的,而且和刚才那几声完全不一样。”岁空歌道:“那就又是甚么鸟叫的。”公叹玉道:“听起来不像。我觉得是那猿猴叫的。”岁空歌心想他没见过世面又大惊小怪了,道:“猴子叫声还能有多奇怪?”公叹玉:“那声音,听起来很痛苦。我有些害怕。”虽然此刻看不见他脸上表情,但岁空歌已对他有些了解,察气息声音就知道他现在根本没有惧意,不过是故意装扮,便敷衍冷哼道:“是了是了,你先别怕,再待两时辰我去看看,乖,没事的。”

冰潭主人听见二人说话,冷汗冒出,心想自己可从来没听见过什么奇怪的声音,怎么一天之间竟发生这么多事。他当即决定要离开此间,心想这里的土地既已被这两不要脸苟合的妖人彻底弄脏了,兴许还带来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不能再呆了。

待那冰潭主人走远,公叹玉才从岁空歌身上起来,重新又燃起篝火。火光亮起,他才看清岁空歌脸上略显窘迫的神情。之后树林间一片平静。休息了大约两个时辰,上空开始隐隐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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